人道别,同宋濯一齐回到嫏嬛宫。 迎着众人的目光,两人比肩而立,宋濯没有松开牵她的手,姚蓁知晓挣不动,亦没有挣开。 ——总归有衣袖遮住相牵的手。 虽如此,但两人之间萦绕着的氛围,似乎已经将一些事昭然宣告,以至于他们走后,殿中人的心情各异,久久不能平息。 - 嫏嬛宫中的宴席,准备的十分丰盛。桌上特地依照姚蓁的吩咐,摆着许多美酒佳酿。 宋濯牵着姚蓁的手,两人屏退宫人,缓步走回嫏嬛宫。 迈入殿门,入目所见即是摆着满当当菜肴、酒壶的餐桌。 宋濯漆黑的眉梢微挑,看向姚蓁。 姚蓁有些诧异地看着桌面,余光察觉到他的视线,不知为何,品出他眼神中的一丝揶揄来,面上有些赧然的发热。 她的确一早便吩咐备宴,未曾想宫人们准备的这样隆重,这些菜肴根本不是两人的用量,一时半会无法用完,又有这样的多的酒水在,此番看下来,仿佛姚蓁是在昭然地表现出想要将他留在殿中的目的一般。 迎着宋濯的目光,姚蓁将方才屏退的宫人重又召回,低语一阵,让他们撤下一些两人皆不爱吃的菜品。 那几名宫人得了令,拿着木托盘去撤菜,宋濯拉开一张椅子,等她落座。 宫人端菜时,瓷盘同碗碟磕出几声清脆的响声。 姚蓁隔着这响声,看着长身鹤立的宋濯,长睫扑簌两下,心情略为复杂,忽地有些瞻前顾后,只想单纯地为他过一场生辰。 她叫住要退下的宫人,低语几句,那宫人应声后退下。 姚蓁入座,宋濯挨着她坐下。 她出神地看着眼前的酒壶,而他清隽的眸光一直在看她。 顿了顿,姚蓁拢着袖子,伸出手,白皙地手指与酒壶擦过,她拿起瓷杯,斟了一杯茶,递给宋濯:“你穿的这样少,喝杯热茶暖一暖。” 袅袅的雾气蒸腾在两人之间,姚蓁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心想,罢了,且先给他过完生辰罢。 宋濯长指捏住瓷杯,略一停顿,黑亮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她的手,看得姚蓁指尖微缩,疑心他要将自己的手看出花儿来。 她收回手,看宋濯饮茶。看着看着,有些出神。 许是天性如此,又许是一张好相貌赋予的特质,宋濯好像无论做什么皆十分优雅,任何寻常事,经他做来,便没由来的有些清冷的矜贵。 譬如此时,他再寻常不过地饮着水,指尖摩挲着瓷质的杯壁。茶水沾上他的薄唇,迅速沾湿,泛开粼粼光晕。察觉到姚蓁的目光,他眼尾睨视她,浓密长睫在勾勒出一个上挑的弧度。 姚蓁便没由来的有些脸热,迅速抽离视线,压住扑通扑通跳动不已的心跳,心不在焉地用筷著拨着面前的菜。红唇微张,筷著被她送入口中。 宋濯放下瓷杯,亦拿起筷著,夹起一块鱼肉,放在面前的骨碟中剔骨。 姚蓁心不在焉地端起茶水,啜饮几口,再低下头,忽地发现面前多了一些剔好刺的鱼肉,看向宋濯,他敛着眉眼剥虾,过了一阵,将虾肉推向她。长臂一展,又往她盘中夹了一些素菜。 宫人被屏退,无人在桌前侍奉,宋濯便主动担任起布菜这个职责。 他慢条斯理地拿起帕子擦拭手,看着姚蓁,姚蓁避开他的视线,小口咀嚼他为她步好的菜。 偌大的宫殿,只有二人在;他们又挨得这样近,空气中细密地缭绕着冷冽的清甜香。 还有……宋濯看向她的清沉视线。 意识到这一点,姚蓁愈发有些不自在,心中暗自决定恪守“食不言”的准则,殿中便愈发静谧起来。 好在,没过多久,殿门便被叩响,殿中诡异的静谧被打断。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