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说到了点上,霍星心里一阵无名火往上冒,刚满上的酒又是一口闷,杯子搁桌上,没放稳,滚了几圈碎在了地上。 卓炜啧了句,“你玩什么不好,玩异地恋?这不是找死是什么,要找你也找个接地气一点的,云南到上海,来去一趟多不容易啊,不是我说,就咱这点收入,全当贡献民航事业了。” 霍星冷静的可怕。 卓炜夹了口海带,吧唧吧唧嚼着,筷子在半空停顿。 “下周去那个颁奖典礼,来回车费公家报销,你想清楚点,去了,该说清楚的,该决定的,都一次性了结。说起来我还没去过上海,这回也是沾了你的光。” 霍星点了根烟,火机打了几下都没点燃,索性往桌上一丢。 卓炜又拾起,伸手给他点上,“都说劝和不劝分,但你不仅是我领导,更是我兄弟,话糙理不糙,哎!你走什么啊,靠!” ** 凌晨一点,陈晚望着天花板,灯上的琉璃不用光,都能在黑夜里暗彩涌动。 她想起小时候,陈劲国和章丽萍频繁的争吵,摔桌子,踢凳子,有时候还会动手。几乎每一次都撕破脸,可脸再破,两人也极少提离婚,毕竟家产丰厚,离婚对任何一方都没好处。唯一的一次,争吵特别凶。 陈亭亭在一旁狂哭,陈朝阳面无表情坐在沙发上。 章丽萍指着陈劲国,“离婚,家产对半分,我要儿子和这个女儿。” 陈晚在门后面,章丽萍要的是陈亭亭。 那是她二十五年的人生里,为数不多的一次心碎。 自那之后,心如硬石,刀枪不入。 而今晚,陈晚好像又尝到了心碎的滋味。 晚睡的结果,是次日的头痛欲裂。 而章丽萍不停地敲门催促,疼上加疼。 五分钟后,章丽萍离开。陈晚看着那件宛若全新的男士衬衫,深感无语。 章丽萍的唠叨犹在耳边。“中午一定要把衣服还给明谦,拖拖拉拉别人怎么看我们。” 陈晚坐在床边,十指插.进头发,一捋到底,思量片刻,洗漱换衣。 出门的时候,陈亭亭突然出现。 “姐姐你要出门吗?” 陈晚说:“是,要出去。” “是去宋大哥那?”陈亭亭的目光落在她手上的纸袋。 陈晚看着她,“有事吗?” “我也想去。” “跟我?”陈晚意外。 “对,在家好无聊,我课业都写完了。”陈亭亭轻松说道。 蓝白色公主裙,头发上的水钻发饰,裸色中跟小皮鞋,这身行头,是精心装扮过的。 陈晚默默地收回目光,“那走吧。” 宋氏在浦东新区,高楼在成片的精英区里出类拔萃。 陈晚和陈亭亭刚进去,恰巧碰到回公司的孙舟。 孙舟以为看错了人,“卧槽,我就说呢,难怪今天光线特别亮,原来是你来了——蓬荜生辉啊!哟,这还有个小美女,不得了,眼睛都亮瞎了。” 陈亭亭心花怒放,刚准备淑女地打招呼。陈晚先开口:“几日不见,恶心人的本事见长啊。” 孙舟手指一点,皮开肉笑,“就喜欢你这酸爽的个性。怎么,找宋总呐?” 陈晚如获大赦,手一伸,纸袋挂在食指上,“把这个给宋明谦。” “你自己去。我不敢。”孙舟把手插在裤袋里,“宋总要是知道,非拆了我。” 陈晚冷言,“狗腿子。” 三人进入电梯,陈亭亭实在想不通,陈晚每句话都难听,为什么这个看起来很有身份的男人,很吃这套。而刚见面时那一句的客套话之后,她俨然成了空气。 这让人很不服气。 陈亭亭微笑,以大人视角问:“姐,我们上来见宋总,不用通过前台预约吗?” 孙舟噗嗤笑大声,听到了今日最佳笑话。“宋氏有条不成文的规定。” 陈亭亭:“什么?” “陈晚求见,不需通报。” 到了楼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