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笑得不客气:“怎么能不上心?我家娘子最爱银钱,我这不是正努力赚个银山回来么?” 春福被他给逗得哭笑不得,瞪了他一眼:“就你会贫嘴,在一边待着去。” 季成想刷碗,被她给拦了:“累了一天了还不够?我来就是。” 春福忙完天都擦黑了,并不累却也坐着不想动了。季成倒了热水来,一言不发地开始给她泡脚,只是俊朗的脸颊上浮起一抹淡淡红晕。想起昨晚那些孟浪的举动,她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他洗得很用心,小心地摩挲着她脚底的穴位,在他的大掌下她只觉得浑身都舒服了很多。两人之间的沉默太过不自在,他轻声说:“以后都泡一泡,你去山上的路也不近,走多了不好。” 她应了一声,轻笑:“我这算什么,倒是你才是真正的大忙人。昨儿我想给你捏捏肩的,没想到……今儿补上吧。” 季成也跟着羞,虽说是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对于那种事他也是个生涩的门外汉。日子那么长,他突然觉得两人都这么羞做什么?毕竟是最正常不过的事儿,别人家也没见着像他们这样一说就红脸的。 春福由着他给她擦了脚,穿上鞋子说:“早些歇息吧,后儿回来记得去铺子里把东西拿回来,大后天该是要开张了,总不好误了事儿。” 季成拥着她往回走,一边笑话她:“还有阵功夫呢,这么急做什么?我忘了什么也不敢忘了你的事儿。” 第二天春福起来端着盆去后面洗衣服,却没想到锦娟也在,比起那天她身子好像弯的厉害,就是在水里抖衣服动作都显得僵硬。春福张了张嘴,还是沉默地蹲在她旁边。 还是锦娟先开的口,她的声音依旧很轻:“那天,你听到了啊?都成常事了,他经常打我,可我没出息不敢反抗。要不是小叔子是个好人,我大概被打得不想活了。你别可怜我,是我命不好。” 春福看着她肿起来的脸颊,还有眼睛上的伤痕,气愤不已:“他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锦娟也不知怎的,被她这么一句话问的心里的委屈刹那间冲破闸口全数涌了出来:“他说我和小叔子有染,已经是不干不净的人了,只配在他们家当下人。做饭不好吃要打,洗衣服回去慢了要打,不和婆婆心思要打。我真的受够了,我好恨,我爹娘为什么要把我嫁给这么一个有病的人?为什么是他而不是……” 春福却突然明白了,依着锦娟的年龄该是给赵四的弟弟赵云当媳妇的,当初爹娘和她说的也是嫁给赵云,谁知道,这不过是谎言,因为赵四娶不过媳妇,所以赵家的人就想了这么一招,当真是缺德不已。春福也只能拍拍她的肩头给她安慰,这个时代的女人多可悲,自己的一辈子自己都没法掌控。 “算了,我认命,她有本事就打死我,我也省得再这世上活受罪。”锦娟抹去满脸的泪水,笑得眼睛都睁不开,看着很是狼狈。 春福知道这种事并不是自己该多嘴的,可是又不忍心看着她真被逼迫着去死,叹口气道:“他既然不喜欢你,何不休掉你?总好过互相折磨。合离该是不容易罢。” 锦娟摇了摇头,手里开始揉搓着衣服,轻轻道:“走一步算一步,且看我的命数能有多长罢。” 春福真想帮她一把,可脑海里闪现出来的东西却让她叹息,在这个男人才是天的地方,女人哪能那么容易逃开?就算合离了,她又有什么傍身之计?娘家人嫌弃不愿接纳,那么她要怎么过活? “路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窄,如果被逼到绝境了怎么就不能为自己博一把?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他打死你吗?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你越怕他只会打的你越凶……这事总归不在我头上,你且听听就算。”春福今儿洗的只有季成的衣服,很快就洗完了,冲着锦娟笑了笑就先走了。 锦娟却在那里想了许久,被打蒙的脑子终于清醒过来,既然这日子不能过了,什么时候都是挨打的命,为什么她只能躲在角落里挨打?她不想只会哭泣,对身上的痛没有办法还手。她洗完衣服端着盆站起来,忍不住看了一眼季成家的方向,她到现在依旧羡慕春福,她要是能得季成那样的人该多好?脑海里飘过赵云的面庞,苦笑一声,他们的身份……别说他从外面回来不久压根不知道这事,就是知道,他又能怎么办?他们已经是叔嫂。 这个世上没有人讲理,就算她和赵四没有任何触碰,她白的比冬天的雪还白,也只会被人戳脊梁骨。她突然不想忍了,他们要骂,那就让他们骂个够。 春福没指望锦娟能想明白什么,这个年代的人都有种天生的奴性,不敢抵抗这种感觉那是从骨子里生来的。 她在屋里对着那坛子果酱想怎么才能让它长期保存下来,正想得脑子都大涨,听到外面传来张岩的声音,她赶忙出去将人拉进来:“昨儿我给你做了好吃的,怎么没过来?” 张岩是怕姑姑看到他身上的不妥才没来,临出来的时候他对着镜子照了照,见没什么异样才敢放心的来,闻言笑道:“姑姑的买卖能成吗?那好吃的现在还有吗?我今早还没吃东西呢。”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