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雪人拔地而起,石子儿做眼口,树枝做鼻手,样子滑稽却又温馨,孩子们的心总是这样可爱。 数道小身影忙忙碌碌,跑来跑去,不一会额头都出了汗水,带着小毡帽,更显俏皮可爱。 “驾!驾!”远处匆忙又杂乱的马蹄声隐隐传来,可是专注于打雪仗的这些孩子们却没有听到,玩乐的声音已然盖过了那远处的喝声,直到那马车临近的前一刻,孩子们才发现那马车已然近在咫尺。 红花袄的小女孩儿呆呆的望着那头顶上举得老高的马蹄,笑意凝在脸上,甚至那嘴角的弧度都未来得及消下,整个小身子都被那立起来的庞大的身影覆盖在阴影之中! “花儿!花儿!”远处传来年轻妇人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但是那也未能阻止那马蹄的无情践踏。 转眼间马车飞驰而过,穿着红色小花袄的女孩静静地趴俯在上,身下的白雪被那血红渐渐浸染,无声的蔓延,红色的小毡帽孤零零的躺在地上,里面还有着主人身体的余温所在,在雪地之中渐渐消逝。 小孩子们已经完全呆愣住,其中一个一起玩耍的孩子当手中的雪球掉在地上时惊醒了他,下一刻惊天的哭喊声响起,一个哭了其他的几个都哭了,远处的年轻妇人也已经跑到了这里,凄厉充满悲伤的声音顿时响彻整条大街。 这里闹出的动静立即引出了不少人,或者匆忙的走到这里,或者隔窗观张望,亦或者一脸的迷茫。 “呀!花儿这是怎么了!快!快送去医馆!”其中一位夫人抱起自家哭嚎的孩子安抚着,同时焦急的对着那跪在地上抱着浑身是血的孩子的年轻夫人说道。 “是啊!这到底发生了何事!怎的好好的孩子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另一名年龄稍大的一些夫人跟着说道。 “快!快送去医馆吧!”都是附近住的街坊邻居,有不认识的也站出来说道。 那妇人哭着看着自己的孩子,听着身旁人杂七杂八地说着医馆的时候顿时反映了过来,磕磕绊绊的抱着怀中的孩子就向着那医馆的方向奔去,只是怀中的孩子却是忽然一阵抽搐,口口的鲜血从口中冒出来。 一双眼睛短短的时间之内已经充血,血水混杂泪水从那沾满雪水的小脸上滑落弄花了原本一张干净的小脸儿。 她看着自己的娘亲,小小的手紧紧地抓着自己娘亲的衣襟,小嘴微动,好像是要说什么,但是却只有血水冒出,眼泪越来越多,妇人心如刀绞! “花儿!花儿!你再坚持一下!娘带你去医馆!娘带你去看郎中!”妇人疯了一般的跑着,身后跟了一大帮的百姓,不管是年轻的还是力壮的,竟是谁也跟不上她的速度! 可见母亲的伟大! 可就在这时,百姓们却看到前方的身影忽然停了下来,顿时心中都有了不好的预感,走近一看,那小孩子原本紧紧抓着自己母亲衣襟的小手已然无力地垂落,松松垮垮的张开着,指甲上染着自己的血迹,凝结成块,衣服上还有着刚刚打雪仗时所留下雪球的痕迹。 母亲低头看着怀中已然失去了生命迹象的孩子,一双泪眼朦胧的眼睛就那么睁瞪着,死死地看着自己的孩子,浑身渐渐颤抖,抑制不住的颤抖着,最后抱着那怀中的逐渐冰冷的小身体一下子摊坐在了地上。 “花儿!花儿!花儿!”一声一声,凄厉的声音之中充满了悲伤,充满了绝望,妇人悲惨的声音响彻了整条大街,让人听闻为之恻隐。 街上的人们一动不动,默然站立着,那在房屋楼阁之中的人们或叹息、或摇头。 远处不知何时停在那里的马车之中,明昭看着眼前的一幕,沉默半响,又抬眼看了看这漫天大雪,为何在这样的天气里总是会发生这般令人悲伤地事情? “司信,去查。” “是!” 车帘放下,马车渐行渐远,就如来时一般安静,只有地上的车轮印才能证明马车来过的踪迹,也渐渐被那大雪所掩埋。 在云鹤楼呆了大半天,明昭又上了马车,这时候司信回来了,附在明昭的耳旁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但是明昭原本毫无波动的双眼却是在听到了司信的话之后,亮了不止一个度!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