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那层窗户纸。 张老爷子也没想到他会给出这样的承诺,犹豫良久,从袖中拿出一枚银色令牌:“还请赵大人网开一面!” 那令牌是温陵找苏梨求的,打着逍遥侯的印记,硬生生的压着他。 赵寒灼盯着那令牌许久没有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被敲响:“赵大人,你醒了吗?我熬了肉粥,你要不要吃点?” 门外那姑娘不记仇,一觉醒来,不跟他计较肚兜的事,反倒还给他备好了早饭。 是个好姑娘。 他在心里想,终究还是伸手接了那令牌。 他常年行于黑暗,所接触的都是人性最恶劣的一面,性子也不热络,确实不该祸害这样的好姑娘。 “谢大人!” 老爷子压低声音道了谢,翻窗悄无声息的离开。 张枝枝敲了会儿门没得到回应,正要破门而入进去看看,听见赵寒灼在屋里说:“今日休沐,时辰还早,不必叫我。” “……” 休沐你不早说,害我白白做了那么大一锅粥! 张枝枝瘪瘪嘴,自己回去吃了一大碗粥又躺回床上睡回笼觉。 回笼觉睡得很沉,再醒来时,她在自家马车上,掀帘一看,驾车的是自家哥哥。 “哥?你怎么来了?”张枝枝欣喜得很,眼珠一转道:“那个叫贺三虎的混蛋抓到了?” “没有。”张云天头也没回:“爹怕你受委屈,让你嫂子去求了逍遥侯夫人,让赵大人网开一面,放你回家待着。” “哦。” 张枝枝点点头,心里有点内疚:“哥,对不起,又给你和嫂嫂添麻烦了。” “这次的事怪不得你。” 张云天安慰,张枝枝不安分在马车里带着,挤到张云天旁边打探情报:“哥,爹这些日子还在给我张罗亲事吗?” “比武招亲取消了。” “真的?” 张枝枝一脸欢喜,又听见张云天道:“不过该相看的还得继续相看。” “……哦。” 张枝枝的脑袋耷拉下去。 …… 赵寒灼难得睡了个懒觉,直到日上三竿才起,穿好衣服出来,早有宫人候在外面:“赵大人起了!” 宫人欢欢喜喜的说,让人奉上老参鹿茸等补品。 “听闻赵大人近日太过操劳,昨夜竟突发了恶疾,陛下特意让老奴从国库里拿了好些药材给赵大人补身体,陛下还特意叮嘱赵大人这几日好好休养身体,等病完全好了再回去也不迟。” 这话说得相当体恤,但仔细一琢磨却不对味。 他为什么会突发恶疾,陛下心里没点数吗? 心里有着计量,赵寒灼面上仍是一派恭敬:“谢陛下恩赏。” 宫人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会儿才离开,等人一走,赵拾便走了进来:“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陛下需要一个明辨是非的大理寺少卿,但不需要一个妇人之仁的大理寺少卿。” 这次在处理这些反贼的时候,他太过仁善了。 这种仁善在楚凌昭看来,是没有必要的,所以他下了密旨逼赵寒灼亲自执刑,要他自己将这点仁善亲自剥离出去。 赵拾没了声音,他知道赵寒灼要面对的是什么,不能说楚凌昭此举全然是错。 对一个审判者来说,也许只有越绝情,才越能冷静客观的判断真相。 赵寒灼把东西都收了起来,赵拾从外面买了包子馄饨,赵寒灼没胃口,说想喝粥。 赵拾进了厨房,发现张枝枝熬那一大锅粥早就干成了一团,犹豫了一下加水重新煮开,结果给烧糊了。 那一大锅粥,赵寒灼最终一口也没吃上。 赵拾皱眉,扭头去外面酒楼买了米粥和清菜,赵寒灼只勉强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 赵拾没见过赵寒灼这样,他像昨夜那御医说的,心里有了结,这结若是解不开,便会成疾。 “大人,过几日是顾远风顾大人生辰,可要去看看。” 赵寒灼在京里来往的人就那么几个,赵拾怕他在家里闷着,试探着提议。 “也好。” 赵寒灼点头,自己熬了药喝下,觉得精神点了才和赵拾一起出门。 原是要出门买寿辰礼物的,结果逛着逛着就逛到了张家的成衣铺。 铺子是苏梨之前开的,后来温陵接手以后,把店面拓宽,做了总店,生意好得不得了。 赵寒灼坐在马车里远远看着,因为那热闹氛围带了几分笑。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