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声,沉着应对,与那人过起招来。 两人的身手都不弱,腿脚相击,硬邦邦的肌肉和骨头发出闷响,都跟不知道疼似的,刚躲过一拳,立刻回对方一腿,耳边只剩下呼呼地风声和肉搏的声响。 几个回合以后,那人忽的一个旋身飞踢,一脚踢在楚怀安之前中箭那只胳膊上。 胳膊尚未完全康复,受了那一脚,半边身子都痛得有些麻了,楚怀安闷哼一声,被门槛一绊倒退几步出了房间,那人追出来还要再打,拳头已到了楚怀安面门,借着清幽的月光看清他的脸,拳头生生扭转了方向,楚怀安却并未留情,抬腿就是一脚把那人又踹进屋里。 不知撞到了什么,屋里一通叮哩当啷的响。 楚怀安要乘胜追击,那人连忙开口:“侯爷,怎么是您?” 怎么是我?可不就是我么! 楚怀安狞笑着活动刚刚被踢的那条胳膊,那人捂着肚子从屋里出来,却是一张耿直方正的脸。 “怎么是你?” 楚怀安说了和这人一样的话。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四方镖局的少镖主张云天,数月以前楚怀安见他在京都大街上逮过小贼,两人还一起吃过饭喝过酒。 “草民的妹妹前些日子接了笔看家护院的买卖,不曾想把雇主看丢了,舍妹在家中很是懊恼,家父也深感不妥,遂让草民在此蹲守,看歹人是否还会回来,草民守了几日都没有动静,方才正准备回家,没想到侯爷会突然来此,一时大意,误将侯爷认成了歹人。” 张云天解释,有些赧然,两人黑灯瞎火的打了半天,谁也没讨到好。 “……” 误认成歹人?爷的影子都比那些行事猥琐的人要高大英俊得多好吗! 楚怀安在心底反驳,想到张云天也是出于一番好意,便也没追究,放松身体揉了揉胳膊:“我就是突然想到点什么,进来借个火看个东西。” 做镖师的,随身都带着些家伙事,张云天当即拿出火折子,寻到油灯重新点上。 屋里恢复亮光,楚怀安便把注意力放到正事上,借着油灯把缠在手上的绢帕解下来。 “侯爷怎么受伤了?”张云天问着,又摸出一瓶金疮药,抖了点药粉在楚怀安手上:“这是我家特制的金疮药,很有效果的,还望侯爷别嫌弃!” “……” 你都抖上去了,还有什么好嫌弃的? 楚怀安无语,张云天从自己衣摆上撕了一截布条重新给他包上,一回头看见楚怀安把那方染了血的绢帕对着火光细细查看。 “这帕子可是有什么不同?” “这不是正看着吗!”楚怀安随口应了一句,当时温陵给了他信号明显是不方便说话,又把随身的手绢给他,怎么看都像是想借这东西传达些什么。 楚怀安这些年看过不少猎奇的话本子,知道有些人会用药水写在纸上,用火烤或者用水泡一泡就能看见,不知道绢帕是否也一样。 对着火看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楚怀安让张云天帮忙打了一盆水把帕子洗净再看,依然什么也没有。 “你们镖局平日传信可有什么特别的法子?” 楚怀安不死心的问,张云天张嘴想说,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楚怀安正着急,当即一巴掌呼在他胳膊上:“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吞吞吐吐还是不是爷们儿?” “其实说了多半也无用,只是草民认识一个人,她曾用绢帕给草民传信,用的是双面绣的特殊绣法,将绢帕线拆了,才会有字显现出来,侯爷这帕子如此重要,怕是不能……” 张云天的话还没说完,楚怀安抬手就拆了帕子。 “你说的是这样拆?” 楚怀安问,张云天脸上写满了惊愕,因为第一个字已经出来了。 看见那字,楚怀安眼睛一亮,手上动作更快,不多时,那方帕子的丝线散落在地上,余下娟秀的几个绣花字:李大人,花名册。 不知是时间不够,还是温陵得到的信息就很少,绢帕上就只有这六个字。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