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尚不知苏梨带着孩子回了京,如今她这简单的一句,便将苏梨已为人妇的事挑得明明白白。 “孩子已入苏家祖籍,父亲和母亲自会照料好他,没了民女这个臭名远扬的娘,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苏梨此言已是无回转的余地,苏挽月面容悲苦,眼角终是垂下一滴泪来。 美人垂泪,自是楚楚可怜,叫人心疼得紧。 苏挽月捏着绢帕扭头看着楚凌昭,期期艾艾的低唤了一声:“陛下,三妹妹她……只是一时糊涂!” 她并没有直接让楚凌昭驳回苏梨的请求,这样哭诉一番却是比直接言明更让人难以拒绝。 “苏贵妃,你怀着龙嗣,莫要如此悲痛!” 太后沉声开口,苏挽月颔首致歉,眼角却还在一滴一滴的往外蹦着泪珠,太后被她这凄苦的模样看得直心烦。 太后本是想把苏梨弄进尼姑庵老实待着,今日见她如此出风头,便起了杀意,想着她进了尼姑庵,过些时日便派人将她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了,以免勾得楚怀安净干些离经叛道的事,没想到今日安珏会搅和到这些事里来。 苏挽月这会儿又哭哭啼啼的在楚凌昭眼前卖惨,看在她肚子里的龙嗣的份上,太后也不好太抓着苏梨不放。 思及此,太后不得不主动开口:“哀家瞧着这位苏三小姐也是位伶俐人,何苦非要落发为尼?” 太后祥和的说,好似之前逼着苏梨请愿出家的人不是她。 苏梨跪伏在地上没吭声,太后又道:“既已有了孩子,那便以哀家的名义赐块贞节牌坊罢,也不枉当年才华惊绝之名。” 不入尼姑庵,太后也想用一块贞节牌坊压着苏梨,叫她为人处世,步步不得僭越。 话音刚落,吏部侍郎赵忠率先提出异议:“启禀太后,据臣所知,这位苏三小姐五年前名誉尽毁,恐怕担不起贞节牌坊如此恩赐!” 他说得直白,却还不算刺耳,好歹没再陈述一遍苏梨于土匪窝失节一事。 当年的事闹得人尽皆知,苏良行此刻也觉老脸无光,主动站出来道:“老臣叩谢太后恩赐,但逆女苏梨,确实难承贞节牌坊之名!” 苏梨之前怼了赵忠,这人眼里又容不得沙子,此时跳出来说话苏梨觉得很正常,只是没想到苏良行会这么着急的谏言。 血浓于水,如今在这大殿之中站着,这血脉联系却又如此单薄脆弱。 苏梨跪伏在地,舔唇笑了笑,反对之声越来越多,良久,楚凌昭开口压下众人的议论,看向楚怀安:“尚书府三小姐苏梨已被苏家除名,如今乃逍遥侯府的人,依谨之所见,当如何处置?” 这球,最终还是踢到了楚怀安那里,苏梨有些紧张。 太后要她出家一事,她没有告诉楚怀安,方才也是擅作主张就跟皇帝提了要求,这人脾气向来不好,此刻定然在气头上,若是他…… 正紧张着,楚怀安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自然是带回去好好惩治一番,叫她知道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他怒极反笑,又恢复平素吊儿郎当的性子,苏梨却听得头皮发麻。 “那便交由谨之处理,封赏照旧!” 皇帝说完,张德将封赏念完,苏梨叩谢皇恩,回到座位坐下。 楚怀安没跟她说话,温吞吞的喝着她方才斟的那杯酒,懒洋洋的托着下巴看戏。 苏梨颇有些惴惴不安,却保持着镇定没有吭声,只专心帮他布菜。 又过了一会儿,张德拿了圣旨喊到楚怀安的名字,楚怀安放下酒杯,整理了衣襟走到大殿中央跪下。 “逍遥侯楚怀安天性秉然,淡泊名利,前些时日被奸佞构陷与贵妃有染,险些丧命,罪魁祸首虽已伏诛,其间尚有许多疑云,为显公正,今特命逍遥侯为昭冤使,专查此案,赐昭冤令,见此令者如见朕!” 一旨令下,满朝文武面上皆是一肃。 上午楚凌昭才让赵寒灼借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