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着众人的考验与射击。不知多少人盼着把玄胤拉下马,玄胤不能有污点,娶一个给他戴绿帽的女人,无疑是他最大的污点;就算那些保他上马的人,也未必不会把它促成一个污点。他们都不喜爱她这个西凉的低门之女,弄死了她,他们的女儿才有了竞争后位的机会。怎么想,都觉得这孩子不那么容易得到认可。 宁玥笑笑:“那就……先瞒着吧。” “成大事者不惜小费,皇权路,本就是一路枯骨,牺牲的除了敌人,也有自己人,有时,甚至是自己的手足、自己的骨肉。”门外,司空朔看向容卿,“玄胤想要稳坐帝位,最正确的选择,是杀了这个孩子。” 容卿薄唇紧抿:“若这孩子是挨不住巫术死掉的,我无话可说,若是被玄胤杀死的,我会杀了玄胤!” 司空朔勾了勾唇角,没再说什么,转身回了卧房。 翌日,夫人将宁玥带到炼丹房,开始为宁玥清除体内的巫术。 夫人给宁玥闻了一点甜腻的香气,宁玥陷入了昏睡。 救治的过程持续了整整一夜,所有人都站在廊下,紧张地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九月夜,风凉湿润,云高月明,空气里飘荡着淡淡的海棠香气,混合着竹香,在暗夜幽幽地撩动人心。众人的额角,全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等一场大雨落下,才惊觉方才的闷热不是自己的错觉。 风雨飘摇的夜,雷鸣电闪,忽明忽暗,一时间可亮若白昼,可观尽淤泥中的花藻,也可看透众人眼中的复杂;一时间,暗如炼狱,黑压压一片,不知人影还是鬼影。 破晓时分,雨势将歇,浣洗过的碧空清明而晴朗,晨曦从云海中冒出头角,整个大地,光芒万丈。 嘎吱—— 门被打开了。 夫人一脸疲倦地走出来,面色苍白、唇无血色,俨然是透支到了极点。 容麟瘪瘪嘴儿,扶住她胳膊。 夫人虚弱一笑,也没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与他斗嘴:“好了,你们进去看她吧。” 玄胤紧张地问:“她怎么样了?” 夫人苍白着脸笑道:“她挺好,中途醒了一次,我问她疼不疼,她说疼,但没哭。” 玄胤一个箭步迈了进去,看着平躺在床上,发丝凌乱、面色惨白的宁玥,眸中再难掩热意,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都清除干净了吗?孩子如何?”容卿问。 夫人道:“清除了绝大部分,还有一些需要自我消亡,这个基本没多少问题,短则三日,长则七日,她背后的金蝴蝶便会完全消失了。” “现在还没消失?”容卿不放心地问。 “现在已经只有一个很淡的印子了,消完就会彻底痊愈的。” “孩子呢?”容卿追问。 “扛住了,真是个坚强的孩子。”夫人看向了容麟,“跟你一样。” 这还是夫人第一次表扬容麟,容麟哼着红了脸。 宁玥是第三天的下午醒来的,醒来还不能立马感知到眼睛的变化,但玄胤一直有观察宁玥后背的金蝴蝶,的确是一日淡过一日,到九月二十号这天,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九月二十一号,宁玥从午睡中醒来,突然感知到了一丝不太明亮的光线。 又过三日,宁玥勉强能看出人影。 那之后,眼睛一日日地好了起来,虽是恢复极慢,但已然在朝乐观的方向发展。 九月三十号晚,小宝宝第一次让宁玥感受到他的胎动。 宁玥兴奋了一整夜。 这边,宁玥开始了专心养病养胎的日子,那边,确定宁玥已经走出阴霾后,玄胤返回了朝堂,宫里一大堆琐事自不必说,太子妃宽厚仁慈,以德服人,但架不住他离开太久,前段日子的示威渐渐过了药效,又有一些宵小之辈,跳出来刁难太子妃。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