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她哪里能猜出一分端倪? 不过,这件事也让她意识到了一个得天独厚的优势,那就是知道历史的自己,在这场玩命的博弈中,似乎多出了好几分运气。 紫莲最终还是开了,开得异常漂亮,皇帝却再也没心情去观赏了,甚至,只要一想到自己是在观赏紫莲的途中中风的,皇帝便觉着这些紫莲不吉利,吩咐人将它们给拔掉了。 这可是司空朔花重金从南疆引进的,为了栽活它,司空朔花了整整三年的心血,如今,就这么给拔了。 先是功劳被抢,再是心血被毁,宁玥不用想也知道,司空朔一定气得肝都痛了。 寂静如雪的大殿,幽暗得没有一丝光亮,司空朔坐在高高的主位上,摘去了面具的容颜隐在暗处,那双犀利的眸,却隐隐闪动着冰寒的光。 这还是老太监第一次从主公的身上,感受到如此暴戾的气息,可见今天的事,着实把主公惹毛了。老太监跪在地上,歉疚地说道:“都是奴才太慢了!奴才脚程再快些,便不会让马宁玥捷足先登了!” 司空低沉的嗓音,在沉寂片刻后,幽幽地响起:“不怪你,她根本是有备而来。” “有备而来?”老太监微微愣了一下,抬眸,不确定说道,“莫非……她猜出了咱们会算计皇帝中风?但……但这怎么可能呢?长时间过量服食长寿丹,再诱以寒食散,这是连司空流都不知道的法子呀!” 司空朔表情不变,十指在腿上轻轻地交握:“我没证据,只是直觉,直觉这丫头,对我似乎……有些了解。” “这……”老太监略一迟疑,沉默了。主公对付人,从不喜欢过于复杂的阴谋,那是蠢人才会选的办法,阴谋经受的环节越多,出岔子的可能性便越大。因此,主公向来喜欢干脆利落的方式,这一次也一样。无外乎是诱惑皇帝多吃些寒食散,关键时刻,再给皇帝下个药印子,皇帝一倒,主公再从旁搭救,皇帝一定会对主公感激不尽,待主公更甚从前。偏偏,如此完美的计划,被马宁玥横插了一脚。要说马宁玥是误打误撞,确实不够可信,“可马宁玥与您私下并无交集,算上击鞠塞那次,也才碰了两次面而已,缘何……就对您了解了呢?” “本座也很想知道。”司空朔说道,少有的,露出了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女人!” 然而就在司空朔以为事情已经糟糕到极点的时候,更糟糕的事发生了—— 淑明宫内,皇贵妃见到了从华清宫回来的宁玥,赶忙上前,握住宁玥的手道:“皇上没事了吧?” 华清宫并不是妃嫔能够进去的地方,是以,当皇帝被送入华清宫后,皇贵妃很自觉地带孙瑶止住了脚步。宁玥是第一个除了皇后与嫡出皇嗣之外,第一个出入华清宫的外人。 宁玥微微一笑道:“皇上没事了,娘娘请放心。” 皇贵妃长长地松了口气,怎么说也是临川的父皇,她不喜欢他有事。 宁玥的眸光扫了扫:“三嫂呢?” “大概是吓坏了,我让她在厢房歇下了。”皇贵妃说道,“皇上是喝了她的茶之后出事的,她生怕皇上会迁怒于她,我说皇上不是那么是非不分的人,她仍旧心有余悸。” 皇帝的气都撒在司空朔头上了,那一池子紫莲,拔得叫一个干净,应该没多余的去怪罪孙瑶了。况且,皇帝喝过的杯子,也早被她偷偷地洗过了,查不出蛛丝马迹,皇帝纵然像迁怒,也没合适的证据。 宁玥语气如常地说道:“等过一阵子,皇上的确没迁怒,三嫂应该就放心了。” 皇贵妃点点头,携着宁玥的手,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不知是不是又要下雨了,天气闷热得很,皇贵妃吩咐佟女官在室内置了两盆冰块,方才凉快了些。 “你随我来,我有东西送你。”皇贵妃将宁玥带进了书房。 皇贵妃是个与世无争的性子,书房也拾掇得清新雅致,书桌上摆放着厚厚一沓字帖,可见不曾疏于书法;书架上的书很多,但大多是文史一类,略显枯燥;墙壁上,挂着几幅山水画。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