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人流继续向前。等到她回过神来,已经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 她艰难地队伍中钻出来,两三步便被踩被撞,终于挤到路边时,胳膊上已印了几处红痕。她往回走了没几步,霎时目瞪口呆——交叉凌乱的路口铺展在眼前,每条路都挤满了一样的人群,路边商铺写的字她一个都看不懂,更别谈认出来时的路。她翻开包包准备给他打电话,随即愣住——她的包里空空如也,不止是手机,连同钱包一起也消失了。 她记得刚才来时一路看到有许多警察,便沿路去寻找,可此刻他们就跟随手放置的物品一样,用不到时时常出现,真正派上用场时却死活找不到。 她终于开始感到不安,走到马路边一处店铺门口,不敢再动。 一句英语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传进了她的耳朵里:“对不起女士,请问你需要帮助吗?” 安若转头看去,是一个男人,亚裔面孔,满脸胡子,正友善地冲着她笑。巴西会讲英语的人实在少之又少,她似抓住了希望一般回应:“是的先生,英语可以吗?” “当然,我是菲律宾人,女士是中国人?”大胡子男人穿着宽松的衬衫,花裤衩,人字拖,透着一股香蕉味儿,的确很菲律宾。 “是的,怎么看出来的?”一个会讲英语的亚洲人,她不得不对他产生了好感。 大胡子笑了:“我去过日本和韩国,那里的女孩没有这么漂亮。” 安若谦虚地笑了笑,又说:“我和我的朋友走散了,手机也被偷了,我现在联系不到他,请问你知道警察局怎么走吗?” “当然,我在里约生活了很久,请跟我来。” “真的非常感谢您,先生。” 大胡子领着她朝前走去,很快他便拐进了一条路口,终于离开了游.行的队伍。安若没有注意到,刚才那条路往前再走二十米,就能看见一个警察。 虽然是晚上八点,街道上霓虹闪烁,但几乎所有的人都挤到了主干道上参与游.行狂欢,即便是在市中心这样的岔路,也几乎万人空巷。 大胡子带着她七拐八拐过了三四个路口,街上的人越来越少,安若的心稍稍收紧,开始有些不安。她独自在大城市生活了多年,警惕性还是有的。 “先生,请问我们还要走多久呢?”她忍不住问他。 大胡子依然言笑晏晏:“快了快了,就在下一个路口。” 安若点点头,却仍有些发慌。她抬眼朝四下看了看,灯火通明的街道,零星开着几家店铺,街上的车和人虽然稀少,但总归是这么明亮这么公开的场合。 所以,应该没事的吧。 直到大胡子再次拐进了一个更为偏僻的小路,连路灯都变得更为暗淡。 安若心慌得厉害,终于停下脚步,佯装镇定:“先生,请问我们真的走对了吗?” “放心,就是这条路。”大胡子头也不回。 她不再跟上他,匆匆转身就要往回走:“先生,感谢你的带路,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在她转身的一瞬,她听到大胡子在身后幽幽地说:“来不及了。” 安若瞪大了眼睛,她的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迅速出现了三四个黑种男人,衣衫褴褛,目光凶狠而邪恶,她的大脑霎时一片空白,只剩下了两个字——坏人。 她不顾一切地向前冲了出去,可她哪里还逃得掉,几个男人将这条逼仄的小道完全堵死,带着狰狞的笑意步步向她逼近。 安若惊恐万分,全身颤抖,没有任何思考张口就疯狂地大喊:“!!please——!” 几个男人见她开始呼救,迅速上前抓住了她,接着就拖着她进了更深的一条小巷里,她疯狂地流着眼泪,拼尽全力挣扎,一边不停地大声撕喊:“anybodyhere?!!!” 男人一句恶狠狠的唾骂之后,一拳打在她的脸上,她整个大脑嗡嗡作响,可恐惧已经完全掩盖了痛觉,眼看就要被拖离了光线明亮的地方,她绝望地歇斯底里着——又是暴戾的一个拳头袭来,带着肮脏的臭味,安若几乎失去了意识。 在血腥味蔓延到她鼻腔里的同时,她听到远处传来了有人大声的喊叫,有些严厉,有些威慑,抓着她的男人们也突然加快了脚步,跑了没一会儿,他们终于放弃了她,狠狠一扔,她摔在了肮脏的地面上。 她仅存的最后一丝知觉,终于被剧痛泯灭。 iii. 安若再次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中最先看到了头顶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