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过皇上,皇后。” 少年清朗俊逸如雨后晴空,青年沉稳坚毅如山上青松。 一个是她的表哥,一个是她的幼弟。 一个是平定南疆在徐令检叛乱期间立下功劳的平远将军,一个是国子监有名的学子。 纪清漪看着,脸上就露出与有荣焉的神色来。 徐令琛微微一笑:“快起来,今日自叙家礼。” 徐令琛驳斥礼部官员选秀之事,陈文钺也听说了,他见纪清漪面色红润,跟从前一般无二,就放心地点了点头。 相较于陈文钺的持重,清泰则放松多了,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老虎小布偶,拿在手里逗弄天佑。 整个宫殿里只听见清泰学老虎“啊呜”的叫声与天佑“咯咯”的笑声,气氛特别温馨。 陈文钺坐着,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外面突然有宫女通禀:“欢宜公主来了。” 陈文钺放在膝头上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等阿豆进来了,他就跟着清泰一起拜见欢宜公主。 阿豆非常平静,好像陈文钺是陌生人一样:“起来吧。” 陈文钺额上的筋抖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平常。 宫女将美味佳肴送上,几人坐下用膳,陈文钺视线屡次放在阿豆身上,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这一顿饭吃的他索然无味。 饭后,阿豆提出告辞,陈文钺突然站了起来:“皇上,臣有话想跟欢宜公主说。” 徐令琛并不见怪,摆了摆手道:“到底是你救了阿豆,是她的救命恩人,你去她的瑶华宫看看也好。” “谢皇上。” 陈文钺跟着阿豆一起离开。 月华如水,带着微微的寒凉,陈文钺的声音不高不低:“阿豆,你现在还好吗?” “我很好。”阿豆一如既往的温柔,却有着不容错识的疏远:“平远将军,你该叫我欢宜公主。” 陈文钺脚步一顿,阿豆已经快步走到前面去了。 “他走了吗?”阿豆低声问身边的宫女。 宫女回头,见陈文钺还在那里站着,就道:“没有,平远将军一直站着呢。” “咱们走快些。” 宫女有些不解。 平远将军长得好,对公主有情,这么好的儿郎,公主为什么要拒绝呢? 阿豆走的很快,才走了没多久,就听到身后传来男子重重的脚步声。 她的心头突然涌起一股慌乱、酸涩与甜蜜,只还未来得及回味,就强自压了下去,她吸了一口气,吩咐宫女:“你先回去,按照我原来的吩咐做。” 宫女快步去了。 陈文钺追了上来,阿豆突然道:“平远将军请留步,瑶华宫就在前面,不牢将军相送了。” 一口一个本公主,一个一个将军。 陈文钺不信阿豆会这么绝情。 “皇上命臣到公主宫殿看一看,臣怎么敢不奉旨?” 说着,他大步上前,从她手中夺过了灯笼:“臣,送公主回去。” 阿豆心头颤了颤,不再说话,沉默地跟在陈文钺身后。 瑶华宫就在眼前,院落门口挂着两盏灯笼将宫殿照的如同白昼。 “汪、汪、汪。”随着叫声响起,一只小狗跑了出来,欢快地摇着尾巴扑到了阿豆的脚下。 那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狮子狗,毛很长,很活泼。 阿豆高兴极了,将小狗抱了起来:“阿雪,你怎么来接我来了?可真乖!” 陈文钺就想起他送给阿豆的那只小土狗:“怎么不见小花?” 阿豆一边逗弄狮子狗,一边不在意地说:“小花长得太丑了,太皇太后就送了阿雪给我,小花脾气太坏,一只欺负阿雪,我就将小花送给永巷那边的太监了,正好可以看门,防止那些人乱跑。” 永巷,是用来关押犯了错的嫔妃宫女的地方,阴暗潮湿,常年见不到阳光。 陈文钺眼神一暗,低声道:“既然公主不喜欢,臣可以将小花带走。” “本公主已经将小花送给永巷太监了,不好出尔反尔的。”阿豆看了陈文钺一眼,声音还是那般清脆温柔,只再不复从前的情意:“平远将军应该知道,人说话要诚信的,对吧?” 陈文钺看了阿豆一眼,不再说话,转身就走。 阿豆死死咬住唇,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一脚踏进瑶华宫的远门,阿豆突然就捂住了脸。 宫女牵着小土狗跑了过来,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小土狗不知主人怎么了,汪汪叫着去舔阿豆的鞋子,用爪子轻轻拍打阿豆的衣裙。 “小花。”看着小花担心地看着自己,阿豆想起从前的时光,哭得更加厉害。 “汪汪汪。” 小花在叫,阿雪也在叫,两只狗的叫声此起彼伏。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