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想来想去,只在笔上添了三位大佬的名字,她知道的真的只有这些。 何半仙问了他们的身份,点点头。 他沉吟了片刻,又拿沾着黑灰的手,在纸上点点:“还有哪些你知道的,倒台的人的名字,都写下来,晓得原因的写一下,不晓得就空着。” 这个林蕊倒是熟悉一些。 没办法,作为一个在母亲办公桌边上长大的孩子,林主席日常工作当中有重要的一部分就是反腐倡廉。 耳濡目染之下,她想不记得都难。 一张纸很快密密麻麻地被写完了,何半仙眼皮半耷拉着,好像在看,又好像什么都没看。 半晌过后,他二话不说,拿起那张纸,直接擦了根火柴,烧成灰烬。 “行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何半仙拍拍手,直接端起装着灰的盘子往外头走。 门一开,他刚好对着举起手要敲门的孙泽。 孙泽还以为来开门的人是卢定安,一个“老卢”刚出口,剩下的话又被他硬生生的咽下去了。 何半仙的目光落在他手中抓着的纸上,那纸张沾着油光,上面还留有蚕豆香。 显然看出来上面的文章有意思的人,不仅仅是林蕊一个。 孙泽回去写他的广播剧,一边写一边从包里头摸蚕豆。 广播剧没写两页纸,他的目光先落在纸包上。 他越读越觉得那文章写的有意思。好多想法跟他不谋而合。 有些他隐隐约约猜测的内容,人家就直接讲出来。 孙泽觉得非常有道理,现在的国家最不需要的就是混乱,所有的建设在混乱中都没有办法维系下去。 一旦发生混乱,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一座憋闷的房子开窗户固然重要,这个要求也是合情合理的。 只是有人借着想开窗户的人,那要捅破屋顶做试探的契机,搞小动作,直接夷平这栋房子,那就万万不可。 卢定安跟明星班这两盘子吃的从二楼上来。 看到孙泽,他愣了下,旋即笑起来:“刚好我有话想找你说。” 孙泽也笑:“那就巧了,我也有话找你讲。” 两人各将张纸掏出来,并排放在一块。 孙泽笑着摇头:“老鲁就是老鲁啊,我就说这老头绝对不可能置身事外。” 这两年老头子很不得志,在学校里头被排挤的厉害。 人人都觉得他的观点已经过时,是一位老古董,完全跟不上新潮流。 大一统思想早就落后啦,不利于经济发展。 天下之事本就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孙泽听过鲁教授的几堂课,却认为这个老头子很有意思。 明明是个教哲学的人,却比泥腿子还泥腿子。 张口闭口就是这么一个大的国家,这么多人口。到底才能怎样才能养活这么多人? 当然,嘲笑他的人没有这些担忧。 在他们眼中,死个几亿人都不叫事,反正高贵如他们,总不该死的。 该死的都是低等劣等的人。 看看,脚踏实际去想问题的人,在这个时候总是被人瞧不起的。 卢定安也轻声叹气。 鲁教授势必已经想了很多办法去提醒自己的学生。 他看到了潜在的威胁,他看见了幕后那双手在有意的引导。 他希望被愤懑不满情绪支配的学生们能够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一下自己以及整个民族面临的困境。 可是人一旦被激烈的情绪左右了,想要冷静下来,又谈何容易。 最后老人做了什么,老人开了个馄饨摊子。 他的著作他的思想呢?被当成废纸用来包蚕豆。 何半仙站起身,摸了把并不存在的美髯,目光审慎地在这几个人身上看来看去。 半晌,他才重重的叹了口气:“北方有乱,兵戎相见,血光之灾呀。” 林鑫下意识地就捂住了妹妹的耳朵,生怕又刺激到妹妹。 何半仙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你怕什么?无苦在呢。” 从姐姐姐夫手中接过盘子后,就埋头苦吃的小和尚,听到师伯叫自己的名字,立刻举起手来,响亮的回答一声:“在!” 他那活泼的气质生动的气氛,原本神奇凝滞的众人面上俱是一松。 何半仙一声接着一声轻叹:“苏联老大哥是不行啊,这东欧也要出乱子啦,可惜咱们也也不稳啦。” 美日是天然的盟友,苏联现在江河日下,中华已经失去了遏制苏联的战略意义。 在这种情况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