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灯跟手电筒微弱的灯光下,原本足有一人高的茅草此时东倒西歪,被雨水冲击得七零八落。 警察在边上介绍情况:“他们挖的地道不是叫卡车给压塌了嘛,这几个人就懒得再挖,直接从墓穴上方打洞进去。” 几个盗墓贼铁锹跟锄头齐上阵,自然将好好的平稳草地挖得一塌糊涂。加上昨夜的暴雨,挖成工地的草坪直接被冲成了水泡子。 苏木不时抽动鼻子努力辨认避蛇草的气味。前天上午,他明明看到不少避蛇草的,随手一拽就是一把,怎么现在一根都找不到。 林父举着手电筒给他照明:“那草到底长什么样?” “就是一圈叶子中间包着花,不是七叶一枝花啊,有点儿像,但不是。”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更糊涂了。不是专业跟草药打交道的人,连七叶一枝花都不认识,更遑论他口中所谓的像又不是。 苏木有些着急:“就是那样的,叶子长长的,有点儿像椭圆形。” 说着,他随手一指,“就是那种。” 话音刚落,少年便眼睛一亮。 难怪刚才遍寻不着,原来是被盗墓贼挖空了。大雨一冲,整个草面陷下去了。 “那个,那个就是避蛇草。”苏木焦急地指着斜坡上的野草,示意抓着矿灯的警察。 人民警察身先士卒,立刻要下去采。结果他一脚没落在实处,直接踩进泥坑中,半条腿都陷入泥水,死活拔不上来。 林建明跟周师傅慌忙过去扶人。 眼下雨虽然停了,天却阴沉得跟要掉下来一样,周遭弥漫着难言的阴森鬼魅,他们本能觉得不对。 同样的惶恐也充斥在车厢当中。 现在可没有手机,连港片中最时髦的大哥大也尚未出现在江州市面上。 车子没办法开上山坡,只能停在泥泞不堪的泥土路边,剩下林家母女仿佛被困在孤岛之中。 “妈,我爸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啊。”林蕊逃课成功的喜悦已经在漫长的等待中被消耗殆尽。 一贯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女,此刻一颗心却砰砰直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林母也等不下去了。 此刻她手表已经指向早晨七点半,按照惯例,此刻的江州早就天光大亮,然而现在窗外依然黑云压城。 一开始隐隐约约她还能看到丈夫他们带着的手电筒发出的光亮,到后来,那点儿微光也消失不见。仿佛跟着上山的众人一并被黑暗吞噬掉了。 这个念头让郑大夫惊恐难耐,几乎完全坐不住。 所以女儿第二次小心翼翼地提出要下去看看的时候,她没有再反对,而是脱了自己的身上的外套给小女儿裹好,自己先下车示意:“上来。” 林蕊看着母亲的后背吓了一跳,立刻反对:“妈,我自己走。” “听话,赶紧上来。”林母坚持要背小女儿。 蛇咬人基本上都是咬在小腿或者脚背上,真正能拱起身子攻击人,她猜测只有眼镜蛇。 林母高高地背起女儿,催促她道:“脚往上够,夹着妈的腰,不要拖在下面。” 那条蛇大约一米长,即使真能直起身子,最多也就能抬起来半米高。没有下半段做支撑,它的身体竖不起来。 林蕊直觉不妙,小声问母亲:“妈,怎么了?” “嘘,先不说话,妈带你过去看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