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妮一个。 孙教授倒是还记得这姑娘,笑着点头:“不客气,开学了吧,好好学习,将来跟你郑云嬢嬢一样,考医专。” 上高中还得苦熬三年,况且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大学。对于农村生源来说,眼下最好的出路是读中专,尽快出来工作挣钱,而且还是国家干部身份,将来有保障。 根生叔叔讪笑:“她哪有这能耐,考出来的都是文曲星。” 芬妮的脸一下子暗淡了下去。 孙教授微笑:“怎么就不行啊,我是女的,我女儿也是女的,小郑云不还是女的。我们不也都考上学当了医生。妇女能抵半边天,你这个思想觉悟可不行啊。” 根生叔叔尴尬不已:“我们家没出读书种子,她成绩不好,可不是我不让她上学。” 孙教授抬眼看站在床头的芬妮:“听到没有,你考的出来,你爸爸就肯定让你读下去。你啊,好好学习。” 芬妮捏着手,赶紧点头。 林蕊环住她妈的胳膊,把人拽到边上咬耳朵:“芬妮家还有个奶娃娃,要怎么学习啊。” 看看芬妮脸上的黑眼圈,都快挂到腮帮子上了。昨晚她弟弟一直哭闹不休,她一夜基本上都没合过眼。 林母点小女儿的脑袋,睇了她一眼,无声地谴责她。 现在知道自己有多幸运了?多少孩子连学都没得上,就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林蕊撅着嘴巴,抱着她妈的胳膊一个劲儿蹭来蹭去。失学儿童的问题又不是她的责任。 孙教授的查房大军挪到旁边。 床帘子拉开,林蕊抬眼才惊讶地发现躺在床上的这位是熟人,她姐的朋友,盐水鹅腿还有五块钱的生意,孙泽。 “孙哥,你怎么在这儿啊?你们不是正在军训嚒。” 孙泽苦笑着拉开腿上覆盖的床单,长长叹了口气。他现在宁可大太阳底下站军姿,暴雨下头跑圈。让他被教官挖苦嘲笑不停歇他都愿意。 林蕊看着他裹得跟木乃伊似的腿,目瞪口呆。1988年的大学生军训有这么凶残吗?都把人腿脚给打瘸了。他们居然没炸营?现在的大学生这么乖? 孙泽很想趁机危言耸听一番,奈何面对他外婆孙教授的火眼金睛,他委实没这个狗胆。 他只能实话实说,这伤不是被教官摧残的,而是他们院系篮球对抗赛,他跳起来投球,落下来的时候却不幸踩上了卢定安的脚。 然后他的脚就直接翻过来了。 林蕊顿时紧张:“我卢哥的脚怎么样了?” 好家伙,就孙泽那块头那身形,起码得有一百六十斤往上吧。这一落下的力道,好像叫重力势能还是什么的,该有多大。 孙泽气得七窍生烟,指着自己裹成粽子的脚强调:“我的脚,重点是我的脚!” 卢定安能有什么事,脚面安然无恙,别说骨头了,连皮跟韧带都没伤到半点儿。他可好,他直接被人拖进医院,整个脚直接废了。 孙教授对自己的外孙毫无怜悯之心,只冷淡地稍抬一厘米下巴示意方向,询问地看着何半仙:“这个可以吗?断了还不超过四十八个小时。” 何半仙点点头,丝毫不掩饰勉为其难的嫌弃:“凑合着用吧。” 一个是治,两个也是治,都到跟前了,总不能不卖老教授的面子。 满头雾水的孙泽就这么又被拖去治疗室重新打绷带。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绑着的石膏居然直接被“咔擦咔擦”几剪刀给掰掉了。 “不是。”孙泽被吓得说话舌头都打起结来,“那个,我还不到拆的时候吧。”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最基本的道理他总归还懂。 “不拆掉怎么上药膏。”苏木责备地看着他,觉得这么大的人居然不懂事,还怕疼。 孙泽总觉得这话有哪儿不对劲:“可是……” “别可是了。”蹭进来企图看清楚药膏成分的林蕊时刻不忘捍卫男神:“谁让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