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昭容是个内向低调的平淡性情,平日里也从不惹是生非,讲究与人为善。 她的家世并不显赫,父亲只是一名戍边武官。 但是陈婕妤就不同了,容貌出色,国公府的出身,加上跟颜家的交情,所有人都知道陈婕妤将来一定会扶摇之上。 所以,在扶诗宫里,虽然刘昭容是主位,可素日的行事规矩之类,却都低了陈婕妤一头。 这若是别人自然早就闹出来,但刘昭容处处退让隐忍,这才一直都相安无事。 这日,刘昭容的家里来人,昭容便留在殿内说话。 刘昭容的父亲常年不在京中,今日前来的是她的母亲林氏。 本朝武官的待遇并不丰厚,甚至可谓寒酸,在刘昭容进宫后,她常常把自己的月例银子攒下来,然后在母亲进宫朝拜的时候偷偷地交给她,让她拿回家里养家度日。 这宫门也不是随意可入的,且又有重重规矩,所以母女相见,格外的亲热多话。 坐了半晌,林氏终于起身告退。刘昭容颇舍不得,亲自送母亲出门。 他们两人只顾依依惜别,没有留神脚下,林氏在下台阶的时候,脚下踩空,身子往外一歪。 幸而外头正有一队人来,林氏正好撞在一人身上给阻了阻。 可与此同时,有一声尖叫随之而起。 原来这正是陈婕妤等人回宫,林氏虽因撞了一名宫女稳住了身形,但是她着忙之下随手往后一抓,指甲却正好在陈婕妤脸上擦过。 一瞬间,陈婕妤只觉着脸上火辣辣地,她心惊胆战,不知伤的如何, 此刻刘昭容知道闯了祸,忙先下台阶,上前道:“妹妹怎么了,给我看看。” 陈婕妤眉头紧锁,疼不可挡。 林氏也惊魂未定,忐忑地跟着上前:“娘娘伤的如何?是我刚才冒失……” 话音未落,陈婕妤一巴掌甩了过去,正好打在林氏脸上。 林氏猝不及防,踉跄后退。 刘昭容大惊:“母亲!”忙过去扶住。 这会儿陈婕妤旁边的宫女仔细一看,却见她脸颊上有两道红肿,当下也回头道:“你们干的好事!把娘娘的脸都抓花了!该当何罪!” 陈婕妤本正惊心,听了这句,越发怒火冲天,捂着脸咬牙道:“这帮狠毒该死的东西!竟敢如此对我。” 刘昭容虽自知理亏,可陈婕妤竟动了手!刘昭容心疼母亲,眼泪都在眼中打转,闻言便要跟陈婕妤理论,却给林氏死死地抓住。 原来林氏也知道陈婕妤出身显赫,不敢轻易得罪,当下忍着委屈反而陪笑道:“是、是我不小心的,不是故意……” 陈婕妤怒不可遏,见林氏衣着寒酸,素日她就很瞧不起刘昭容,当即道:“什么野猫野狗、下作东西也敢擅自进宫里撒野来了!” 刘昭容再能隐忍,闻言也无法忍受:“陈婕妤你太过分了!我母亲并不是故意的,你却如此咄咄逼人,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陈婕妤冷笑道:“我如何过分?她伤了我的脸,我还没有命人追究她的过错呢,你反而骂我?” 她上前一步,狠狠盯着刘昭容道:“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鬼鬼祟祟的偷做些什么勾当,把宫内的东西偷偷拿到宫外去?我没有跟内务司检举你,是我的大度,却不是让你更加肆无忌惮的!你如今敢这样对我,就不要怪我无情了!” 刘昭容见她说出症结,心头狠狠一颤,一时语塞。 林氏毕竟胆小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