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宫内?” 太后对上皇帝的目光:“罢了,假如你喜欢,那你就留着吧,只要你心里有数,知道进退轻重就是了。” 赵踞展颜:“朕就知道太后最通情达理,到底也是最疼顾朕的。” 太后看着皇帝明朗的笑脸,给这句触动了心肠,不禁又落了两滴泪。 皇帝从延寿宫出来,雪茶忙不迭跟上。 偷偷打量着皇帝的脸色,雪茶看不出端倪,还是赵踞察觉了,嘴角一挑道:“鬼鬼祟祟的看什么?有话就说。” 雪茶忙道:“皇上,太后怎么说?” 赵踞道:“太后仁慈,还能怎样?” 雪茶眼睛一亮:“太后不追究了?” 赵踞微微而笑。 雪茶昨儿目睹全场,自以为仙草是有死无生,至此那揪了整天整夜的心才总算放下。 当即合掌向天念了一声佛,又道:“奴婢就知道,这世上没有难倒皇上的事儿,皇上万岁!” 赵踞啐道:“闭嘴。” 雪茶兴高采烈,狗摇尾巴似的跟在赵踞身旁,众人正往乾清宫而回,却见一个小太监匆匆跑来,跪地道:“皇上,听太医说,小鹿姑姑有些不好了!” **** 先前皇帝往延寿宫之时,乾清宫中,沈君言端着药碗来到榻前。 仙草朦胧醒来:“沈兄……” 沈君言道:“我说了你是自讨苦吃,现在可后悔吗?” 仙草嘴角一动,却连笑的力气都没有:“沈兄你没事啊。” 沈君言叹道:“你是不是算计到了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迟早会叫我进宫来的?” 仙草闭上双眼。 沈君言道:“不要装作没听见的,我知道你听见了。张口。”说着,便吹了吹调羹里的药,送到仙草唇边。 仙草勉强张口,苦涩的滋味顿时满了唇齿:“好苦啊。” “现在才知道苦?但是对你来说,现在能尝出苦味还算好的,”沈君言摇头,“你可知这是在拿你的命开玩笑。” 仙草道:“我……”才张口,又给塞了一匙子药汤。 那股苦味几乎把舌头都麻木了,仙草的眉头紧蹙起来,又瞪向沈君言。 沈君言微笑和煦:“你不是自讨‘苦’吃吗,那就多吃点儿,看你以后还浑不浑了。” 仙草吃了半碗药,趁着舌头还能动,便挣扎着说道:“沈兄还是……趁早出宫吧,毕竟这宫内并非久留之地。” “就算我要走,也得由皇上开金口啊。”沈君言瞥她,淡淡道,“只怕皇上为了你的性命着想,不肯轻易让我走。说来奇怪,堂堂的皇上,怎么好像对你……甚是看重似的?” 苦药在心里翻腾,又向着五脏六腑扩散,跟腹中隐隐散发的绞痛碰触,这感觉仿佛是有两支队伍在自己的身体里交战。 仙草无法出声。 沈君言忙将她的手腕脉搏又听了片刻,皱眉道:“这比我想象中更棘手,你且忍住。”他说着又抽出了一枚银针,向着仙草的虎口深深刺了下去。 皇帝回到乾清宫的时候,仙草已经昏厥过去,但是细看,却能察觉她在微微发抖。 皇帝见她脸上毫无血色,不禁伸手在她额头上轻轻一试。 触/手冰凉黏湿,竟满是冷汗。 皇帝的手一抖,回头看向沈君言跟众太医:“怎么好像比昨儿更重了?” 沈君言道:“回皇上,这本来就是在吊命罢了,是生是死,全看造化。” “住口。”赵踞不等他说完便喝止,“若真如此,你的命也跟她一样全看造化。” 沈君言揣着手垂头道:“草民尽力而为就是了,不过,医术如何倒也罢了,其实要生要死,也要看病者本人,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