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琪给仙草卸妆之后,主动要跟她同房。 她因为不再把仙草视作情敌,便掏心掏肺地对她好了起来,又说自己留在仙草身边可以保护她之类,仙草盛情难却,只得答应了。 当夜,两人同榻而眠,袁琪回想白日之事,突然说道:“妹妹,我看那谭先生像是个很厉害的角色,如果说只是为了带你回去伺候那什么罗昭仪,是不是有些太兴师动众了?” 仙草却也正有疑问:“对了姐姐,那天你为什么说罗昭仪病了之类的话,是你们捏造出来的?” 袁琪道:“我可不知道,是徐大哥告诉我这么做的。” “原来如此,”仙草停了停,又问:“可你哥哥他们为什么叫徐爷‘少主’啊?” 袁琪翻身看着她:“原来你不知道吗?徐伯父原先是江南清流社的社主,徐伯父身故后,徐大哥就是继任社主了,所以叫做少主啊。” 仙草耳畔“嗡”地响了声:“父……徐伯父是清流社的社主?” 袁琪道:“是啊。哦,难怪你不知道,只怕徐姐姐也不知道呢,她不知道的话,自然不会告诉你了。我还是跟随了徐大哥之后才逐渐知道的。” 江南的文人雅士们最喜聚会,吟诗作画等,逐渐便有些志同道合者相聚称社。 这清流社原先也是如此,但是在先帝还在时候,蔡勉不知从哪里得到的线报,说是清流社之人妄议朝廷,聚会作乱,意图不轨等等……所以下令捕杀。 渐渐地那些文人墨客们便低调行事,清流社更是载浮载沉,一度消匿无声。 徐悯当初只以为父亲入狱,是因为单纯的官场之争,直到如今突然间如同雷声震耳,才知道父亲竟然还有这样一重身份。 仙草心头乱糟糟地,还想再问袁琪。 袁琪却不再提此事,只又百般好奇地询问她跟禹泰起之间的“深情”等等,仙草强打精神敷衍了她半晌,只说困倦,袁琪才住了口。 不多时,袁琪已经入梦,但是仙草却睡意全无。 一是因为自己父亲的身份,二却是因为袁琪人虽睡着,但轻轻地打着酣,在仙草耳畔此起彼伏,让她更加无法安眠了。 仙草听了半晌,终于忍无可忍地披衣起身。 她走到门口,徘徊片刻,终于开了门。 夜深了,走廊上静悄悄的,并无人影,仙草迈步出门,往徐慈的房间走去。 将到之时,却见徐慈房中灯光闪烁,仙草一怔,下意识地将身体贴在窗户旁边。 此刻,里头有脚步声响,竟是向着门口走来,仙草正欲先跑回去,却听里头徐慈的声音道:“此事你不用管,我心中有数。” 另一人压低嗓子:“少主千万不要掉以轻心,毕竟咱们才出荷城,宫内的人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追上了,难道跟她一点儿干系都没有?且皇帝对她的态度很奇怪,倘若真的是皇帝安插的棋子呢?咱们这次去蜀中的目的若是给她发现了,或许再告诉了皇帝,那么咱们恐怕……还会连累到……” 徐慈道:“你不必说了,我自然知道。” 夜深,两人说话的声音虽低,但毕竟一门之隔,若隐若现,有些只言片语落在仙草耳中。 仙草本是要躲开,可无意中听了这些,整个人怔怔地立在了原地。 偏此刻房门打开,走出来的却是老胡。 老胡一抬头看见仙草近在咫尺,陡然色变。 徐慈察觉不妥,出门转头,见她披衣立在跟前,徐慈喉头一动,对老胡道:“你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