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发现了仙草异样的目光,禹泰起从腰间摘下佩刀,扔给旁边禁军统领,大步往内而行,一边看向仙草。 这会儿高五走过来挡在了仙草身前,向着禹泰起躬身:“恭迎禹节度使回京。” 禹泰起并不止步,只是向着高五一拱手:“是皇上命高公公来迎我吗?” 向来“冷若冰霜”的高五脸上难得地流露一抹笑意:“也是,也不是。” 禹泰起听了这个,就知道有缘故,便又瞥了仙草一眼:“她是谁?” 高五说道:“是个犯了事的小宫女。节度使不必在意。” 两人且说且走,已经从仙草身边儿经过了。 仙草目不转睛地看着禹泰起,自然也将两人的对话听在耳中。 听到最后,仙草眼珠一转,竟大声叫道:“禹大人,奴婢向来听闻大人威名,我们太妃娘娘在的时候,还屡屡盛赞过大人您呢!” 禹泰起本来大步流星,丝毫不停滞,听到这里,便回头看向仙草:“你说什么?什么太妃娘娘?” 仙草道:“我们……” 她还没说完,高五向着那两个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同时不由分说地对禹泰起说道:“皇上从一早儿就开始等待禹节度使,这会儿只怕已经等急了,至于这小宫女儿不过无足轻重,但若是大人感兴趣,回头奴才再跟您细说就是了。” 而押着仙草的小太监也及时地伸手想捂住了她的嘴,仙草忙叫道:“等等!别碰我!我不说了就是。”当真主动地扭头闭了嘴。 小太监们见她这样乖巧,到底也有些忌惮她的身份,果然停了手。 那边儿禹泰起目光闪烁,瞥了仙草一眼,终于转身仍旧往内去了。 **** 且说高五送了禹泰起进御书房后,便退了出来。 正雪茶脚步匆匆地从宝琳宫回来,神色有些恍惚。 雪茶见高五立在御书房门口,即刻冲了过来,又是震惊,又有些气急败坏:“你怎么叫人把鹿仙草给拿到慎刑司去了?” 高五道:“怎么?” 雪茶急道:“是皇上金口玉言许她出宫的,你怎么敢这么胡作非为?你、你快点把她放了!” 高五奇怪地看他一眼:“你也知道是皇上金口玉言许她出宫,我们都是当差的,若不是皇上的意思,我敢这么做?” 雪茶本来心急如焚,听了这句却惊呆了:“你、你说什么?” 高五却已经不屑跟他说了,微微翻了个白眼,袖手看向别处。 雪茶却转到他面前,打量着他问:“你的意思是皇上命你这么做的?” 高五道:“我没这么说过。但是鹿仙草私拿宫中的东西,涉嫌偷窃夹带,证据确凿,自然要送到慎刑司查问清楚。” 雪茶张了张口,脑袋糊涂了:“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明明、明明答应了,也讨厌仙草,怎么……” 高五瞥他一眼:“咱们只是听皇上的命令行事,至于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却不是咱们该问的,何况皇上要做什么,难道还需要理由?” 最后这句,倒是至理名言。 雪茶才从宝琳宫出来就听说仙草给送去了慎刑司,起初还以为是高五不知好歹自作主张,如今听他这般回答,心头发冷,便小心问道:“那皇上、难不成是想杀了仙草?” 高五转过身不理他。 雪茶忙又绕到他的跟前,跳脚说道:“你又卖什么关子?若论起在皇上面前,还是我跟着皇上最久的,你、你以后难道就没有求我的时候?” 高五听到这里,才说道:“雪茶公公,你怎么糊涂了,皇上如果想要鹿仙草死,又何必把她留在宫内,宫外头蔡太师的人可已经把刀磨的锋快,只等着她一露面就砍了她的脑袋。皇上是吃饱了撑的绕这圈子?还是非得让她死在自个儿手里才痛快?”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