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和医院是骆家的产业,今天这事又有beta平权组织的参与,记者直接连线了骆青禾的发言人,想要知道他对这件事的看法,被发言人四两拨千斤,以还不了解事情经过为由拒绝了采访。 “垃圾手段。”一旁宋柏劳突然意义不明的吐出四个字。 我停下用餐,不解地看向餐桌另一头的他。 这次住院,由于病房所在楼层完全禁止未标记omega进入,也使得宋柏劳可以不用一直戴着止咬器,能与我一同就餐。 “故意制造矛盾,提高自己的支持率,是政客惯常使用的手段之一。”他伸出筷尖直指电视上的游行画面,“也是击垮对手的常用伎俩。” 我一惊,压低声道:“难道是骆……故意的?” 当看到游行现场时,我才明白李旬说得“挺吓人”是什么意思。地上到处散乱着各种旗帜、衣服、鞋子,地上满是鲜血,不少人一动不动躺在那里,同伴无助地抱着他们大声哭喊求救。 用“灾难现场”形容也不为过。 这一切如果真的是有预谋的,那就太可怕了。 “不知道。香潭一共四个议员席位,三个被主要大党占据,只有最后一个名额供其他党派争夺。阮华雄与骆青禾要竞争的其实就是这一个席位,为了赢,他们可以不择手段。”宋柏劳说着,表情变得有些淡,“牺牲一部分人的利益,是为了得到更大的利益。我们从小受到的就是这样的教育。” 这个“我们”里包含的,或许有他和骆青禾,也有阮华雄、阮凌和,甚至如他们这般的大家族里,许许多多别的子弟。 可事后得到的利益固然可观,当下被牺牲的人,又要找谁说理? “你不认同。” 我的表情可能太过明显,让宋柏劳一眼看穿。 戳着碗里的饭,我索性大方承认下来:“是,我不认同。虽然我知道这个世界很多规则都是以我不认同的方式在运作,但这并不妨碍我的‘不认同’。” 耳边传来宋柏劳的轻笑声:“比如a、o之间的标记?” 我不知道他是在嘲笑我天真的想法,亦或单纯觉得我的话令他愉悦。 “这和我们刚才说的还是有差别的。” “哦?什么差别?” 我抬头直视他:“天灾人祸的差别。天灾无法左右,人祸却可以避免。” 标记是c20带来的天灾,游行的暴乱是人为产生的灾祸,并不一样。 宋柏劳愣了下,忽地不可抑制地大笑起来,仿佛我说了多好笑的笑话。 “说得好,天灾人祸……”半晌后,他终于停下,揩去眼尾的水光,“但你有一点说错了。人祸可以避免的前提,在于手握权力者愿不愿意给你机会。如果他们不愿意,那你就避无可避。” 我蹙了蹙眉:“权力者……你是说像你们这样的人吗?” 他一哂:“某些时候,我或许是手握权力的人,但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王,总会有比我更有权利的人存在。我做出的牺牲,你可能无法想象。”他意有所指,半侧过脸,显露出下颌与脖颈的线条,指腹由耳朵下方抓挠到锁骨位置,留下四道浅淡的红痕,“因为这个地方,我的枷锁可不知止咬器那么简单。” 那是alpha性腺的所在,再说的直白点,那里分泌信息素。 宋柏劳用着我分辨不出到底是玩笑还是认真的语气道:“有时候真想把它割掉。” 由于至今未可知信息素对a、o的具体作用,也不知道是否与c20的免疫有关,并没有医院敢做摘除腺体的手术。 这涉及医学伦理,就跟克隆人一样,目前还是个禁区。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