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劳的手臂插进我与床铺的缝隙,紧紧环抱住我,勒得我胸骨隐隐作痛,几乎要生出窒息感。 我实在疲倦,这场床上的肉搏战,从一开始我便被彻底压制。心里叫嚣着绝不屈服,身体却迅速沉沦。 说到底,我也是一介俗人,做不到无情无欲啊。 思绪逐渐远去,直至陷入黑暗。在昏睡与清醒的边缘,还留有一点意识的当口,听到宋柏劳似乎叫了我的名字。 我勉力想要睁开眼,眼皮却像被什么黏住了,怎么也没法分开。 “是你先……没那么容易……别想……” 他的声音阴测测的,像是含了股恨意,应该不是什么好话。彻底失去意识前,我这样想着。 第三十九章 【好的记忆都在阳光下,坏的记忆总是飘着雨。】 笔直向上的通道,尽头一片蔚蓝。 越是靠近,越是能感觉到灼热的气浪,以及吵闹的知了声。 夏日烈阳当头,天台只有一小部分楼梯间的阴影处可供遮蔽,其余皆暴露在耀眼的阳光下。我拿着便当绕到侧面,一眼看到赤裸着上身的宋柏劳盘腿坐在阴影里。 止咬器随意地丢在地上,他背对着我,露出满身青紫的皮肉,正回身往自己肩头艰难涂抹着什么。 注意到我,他抬了抬眼皮,脸上虽然没有丝毫表情,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不爽。 他看了我一眼,又垂眸继续给自己红肿的肩膀上药,仿佛当我不存在。 以往他心情好时还会跟我说两句话,似真非真地夸夸我做的点心,聊些有的没的。心情不好时,我就是什么都不说当壁花,他都会嫌碍眼。 他现在这样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显然不是能轻易招惹的。 我识相地将装着饼干的纸袋放在离他几步远的墙根处,准备另找一块地方吃饭。刚直起身,背后宋柏劳的声音慵懒缓慢地响起。 “过来帮我擦药。” 我盯着眼前灰白的墙面,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看了眼怀里的饭盒,将它也同样放在了墙角。 宋柏劳打架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校里校外都不少他的手下败将。学校虽头疼,可因为他家世了得,成绩又好,总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后警告一大堆,却迟迟不见更严厉的处罚。 他踽踽独行,满身是刺,无人敢惹。 我以为他会一直高居在他的宝座上,游刃有余,独孤求败。 结果他竟然被人打得这样厉害。要不是不敢问,我真的很想知道,他是不是被人暗巷套了麻袋。 药油气味辛辣刺鼻,倒在手上搓开了,对着他的一身伤竟然有些无从下手。 “可能有些痛。” 他笑出声:“干嘛,你怕我会哭啊?擦你的。” 这人脾气真臭…… 我没好气地两只手都贴上去,落在他肿胀的肩头。 他瞬间哆嗦了下,肌肉都绷起来,显出分明的轮廓。 我顿在那里,等了会儿见他没叫停,这才开始大力揉搓。 揉完肩膀,他一声不啃,只是脖颈里出了一层汗,沾湿了发尾,说不清到底是疼的还是热的。 又倒了些药油,开始擦别的地方。肩,背,再到腰。 由于后腰位置太靠下,不太好两只手出力,我只好用一只手扶住他没受伤的肩膀,直起膝盖以上的部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