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哥哥”,可想而知年少的我有多受宠若惊。我无条件地信任他,觉得他与学校那些高傲冷漠的同学截然相反,是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 没想到白莲花是真的白莲花,还是朵道行高深的黑心莲。 他时常在饭桌上问起我在学校的境况,打听我与同学相处的细节,那时候我以为他是关心我,总会隐去真相,告诉他我很好,大家都很友善。 其实他不过是在看我笑话,欣赏我欲盖弥彰的蹩脚演出罢了。 没多久,朱璃带我参加了一场狂欢party。在一栋大厦的顶层,拥有无边泳池,可以俯瞰香潭全景。主题是什么,举办者是谁我一概不知。从进门那一刻,入目所及便是眼花缭乱的各色alpha和omega,他们穿着华美,戴着标志性的止咬器和防咬项圈,在安全范围内肆意玩乐。现场倒是也有beta,只是少数,而我很快发现,那是给他们倒酒的服务生。 很多人过来与朱璃打招呼,他在上流圈里也是不容忽视的耀眼存在。朱璃将我一一介绍给他们,称呼我为“弟弟”。每当这个时候,对面的a或o就会露出微妙的诧异。 这些人隐藏得很好,可我仍能敏锐的捕捉到他们完美教养背后总也忍不住泄露出的,那一星半点可以称之为“厌恶”的情绪。 他们与我那些同学的唯一区别,大概就是一方起码还维持着可怜的表面功夫,而另一方已经连表面功夫都懒得维持了吧。 朱璃被他的朋友们包围着,他们谈天说地,从金融局势说到国际动态,简直不像是一群还未成年的高中生。也是到这一刻我才清楚认识到,这个世界的权利财富乃至未来只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参与这场party的都是其中的佼佼者,而beta永远别想挤进他们之中。 我自觉融入不了,黯淡地走开,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呆着,直到聚会结束。 这或许就是朱璃带我去那里的目的,让我认清现实,知道与他们的差距。 嘈杂的音乐声中,我被突如其来的强硬力道从背后袭击,压倒了墙上。 我受惊回头,看到一个陌生的alpha,他戴着明亮的琥珀色的隐形眼镜,止咬器像是黄铜制成,造型犬牙参差,十分可怖。 “你身上的气味很干净啊。”他嗅了嗅我,醉醺醺地笑了一下,“要和我玩吗?” party上端着托盘的beta穿着暴露的服装,化着妖娆的妆容,与ao们调情打闹,与其说是服务生,更像是“服务行业的”。我甚至怀疑这些beta就是他们找来的“乐子”。而没有朱璃在旁的我,显然在他们看来也是可以随意取乐的对象。 “我不想玩……”我用力推开他,蒙头蒙脑拐进一条走廊。 身后的alpha不紧不慢追着我,似乎以为我再跟他玩欲擒故纵。 “别走嘛,慢点……”对方歪歪扭扭靠在墙上,“小beta,让我标记你吧……”说着被自己逗笑,在那儿莫名其妙笑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磕了什么药。 我不断回头,又转过一道弯,绝望地发现是条死胡同。所幸走廊两边有几扇关着的房门,我病急乱投医,选了其中一间拧动把手,想不到竟然拧开了。 我急忙闪身进屋,轻声关上房门后,额头抵在门上长长呼出一口气。只是还没等我一颗心完全放回原处,身后传来的异常响动瞬间又让我紧张起来。 进门时我只匆匆瞥了一眼,只瞥到月色与灯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射进屋内,在地上投下格子状的倒影,并未发现有其他人。 我猛地回身,就见灯火余晖未照射到的黑暗角落,一张松软凌乱的大床上,赤裸着上身的alpha捂着额头缓缓坐起。过了会儿,他身旁娇娇柔柔又坐起一个同样赤裸的女性beta。 看到那个alpha下半张脸戴着的黑色栅格状止咬器,我心中一动,有了个模糊的预感。果然,当对方将手挪开后,我发现对方我认识,或者说我见过,是宋柏劳。 他也看到了我,不知是宿醉还是不悦被人打扰,眉头紧紧拧着:“谁让你进来的?” 这个状况我也很尴尬,可让我再出去我又怕再遇到那个奇怪的alpha。 我急忙向他解释:“我是……我们见过你忘了吗?那天在实验楼后门,你翻墙进来。”我试图勾起他的回忆,“我是朱璃的弟弟,外面有个alpha一直缠着我。拜托你,借我躲一下。”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