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已经接近初春,大地万物复苏,因为冬日和北夷边界断了贸易的西蛮马上就要恢复通商了,这人来人往的,兵力少了一成两成倒是无知无觉,但是少了一大半人家又不是瞎子。 所以北夷王如今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三天一封长信,一天一封短信催着宫珩快去北边整合那些垃圾军务,不要挪了他的兵就不还了,他这边也是要顶不住的。 宫珩看着手里情谊切切的书信有些失笑,不知道的还以为北夷王哄姑娘写情书呢……怎么连想到这个! 宫珩有些脸黑,扔了北夷王的信,提笔写起了回信。 北夷王的担心没有错,但是这会儿才刚到正月尾巴上,说是春天,但是北方春天来得晚,等到真的春暖花开最少还要两个月,着什么急。 自己外孙不会哄着点?! 陶城外十四五岁的少年搓着手推了身边的高大汉子一把:“你说大启繁花似锦的,这还不是要把小爷冻成死羊?” “少爷,是冻成狗!”高大汉子也跟着哈了一口气,“我可不敢骗少爷,大启的都城那自然是繁花似锦的,但是这不还是在边城附近么?而且这正月里那么冷,再繁华也受不了啊!” “……算你,算你有理。”少年说完突然一愣,用力推着大汉躲到路边一棵大树后,两匹马飞奔路过后少年和大汉才冒出头,少年有些疑惑地道,“阿奇你瞧着那是不是我濡祢吉吉堂兄?” “是挺像吉吉郡王家的大公子,不过和他一起的那人怎么看着不像大启人,也不太像我们西蛮人。”阿奇摸了摸头,“那脸又白又扁就跟北蛮人一样。” 这个地方有大启人,偏黑的南蛮人,高鼻深目的西蛮人,还有偏白五官较扁的北蛮人。 “有古怪,我们跟过去看看。”少年搓了搓手,抬脚就追了过去,大汉在后边瞪了瞪眼睛立刻跟上,想要张口喊一声【他们骑着马咱们追不上】结果吃了一嘴的冷风和尘土干脆闭上嘴不在吭声。 另外一边随着天色暗下来刑一也回来了,同时带回来了关于十二年前北山炸窑的事情,另外淘城大师的事情也打听了不少事情。 北山的土是淘城最好的土,烧出来的陶器颜色最最鲜亮,在陶城陶器中算是第一人。 当时北山最大的陶窑属于冯家,没错就是冯举人那个冯家,本来按照惯例这个陶窑最后是要交到冯举人的父亲手里的。 但是冯举人的父亲没有制陶的天分,反而读书贼好,于是冯举人的祖父就将陶窑传给了次子,大儿子则考了科举,也是冯举人父亲争气年纪轻轻就考取了进士,在京都翰林院熬了五年就下放到了外面历练。 在大启只有上县上郡之类的地方出来的官员,才有不得在出生地为官的规矩,至于民风彪悍的荒凉之地,哪怕相对繁华的淘城也没有这个规矩,这种地方有官员来就不错还能挑三拣四? 更别说多的是这里出去的官员想要回家乡为造福乡里的,而且越是闭塞的地方越是排外,外乡人完全是送菜,所以作为皇帝看好的潜力股,冯举人的父亲被下放到了自己的家乡。 之后用了三年的时间从县丞做到县令,又用了五年的时间从县令慢慢爬到了知府,八年多的时间完成了从从七品到从四品的飞跃,冯举人的父亲可以说一声官运亨通了。 未来可以想见的,不是一方封疆大吏就是入京进朝廷中枢,以后封侯拜相也不是不可以想一想的。 结果这个还不到四十的未来人生赢家,居然外出跑马跌下马摔断了脖子,就这么死了! “现在的知府是原来做过冯知府的副手,后来因为不知名原因闹掰了。”刑一说到这里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见,“属下觉得冯知府死得太微妙了,而且冯举人这边也是,明显是有人要弄死他。” 刑一顿了顿又道:冯夫人和冯姑娘这里,属下用了些手段问出来,是有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