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说那是以前!”尤铭声音忽然变大,“自古以来,父不慈子不孝!您要是慈,今天也不会来我家逼我爸!” 尤老太爷耷拉着眼皮转头看向尤爸爸:“老三,你怎么说?你就让你儿子这么跟你爸我说话?” 尤爸爸:“……爸,小铭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能帮家里的,我从来都没二话,就这个不行,我要是没儿子,过继就过继了,但我有,我就做不到。” 尤铭:“爸,说这个没意思,他们要是听得进去,也不会这么多年都理所当然的找你要钱,我现在就这个意思,你们走,以后各家归各家的,爷爷奶奶的赡养费我们家会出。” “爷爷奶奶要是想到这边来住,房子我们家也能解决,毕竟我爸是爷爷奶奶生养的,这是责任。”尤铭看向自己的堂兄和伯父母,“但别的人,别想再从我家拿走一分钱,除非把这些年借走的全部还回来,亲兄弟明算账,祖宗不是也说过这个道理吗?” 一直没说话的大伯父忽然说:“你这是在怪我们这些当伯父的?我们没本事,就该被你们家侮辱?有几个臭钱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要不是当年我和老二没去读,会有你爸的今天?要是我和老二读了书,还会在老家?老三!你没良心!” “良心?”尤铭冷笑道,“您跟我讲良心?您伸手要钱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这是臭钱?” “您是老大,按老家的规矩,老人的家产都是老大的,老大负责养老,爷爷奶奶会不供您读书?大家都知道您和二伯父当年是成绩太差,在学校欺负同学被开除的,顾忌您的面子,这么多年我没揭过您的底。” “要是还想说,当年那学校有一位老师还活着,今年八十多了,我带您去问问?” 大伯父哑了。 他用这句话找尤爸爸要了半辈子钱,现在被侄子拆穿。 “你……你颠倒黑白!”大伯父一张脸涨得通红,喘着粗气,他左右一看,抄起柜子上的座灯就朝尤铭冲去,“我今天就替你爸好好教育教育你!” 尤铭身体毕竟刚刚恢复,躲闪不及,正要用胳膊护着头的时候,大伯父忽然跌倒在了地上。 座灯的电线缠绕着他的脖子,不知道为什么,那电线就跟有生命一样,他越是挣扎,缠得就越紧,他的脸由红变青,被勒得舌头都吐了出来。 大伯母吓了一跳,连忙冲过去帮忙,想要解开电线。 结果大伯母的手也被缠上了,看上去就像是大伯母要掐死她丈夫一样。 大堂兄也跑过去,这下可好,一家三口缠在一起了。 明明没有多长的电线,却把一家三口缠得又紧又密,身体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扭曲着。 所有人都觉得室内的光线变得惨白。 外头的天已经暗了下来,只有白炽灯的光照射在每个人的脸上。 凉薄,丑恶。 尤奶奶忽然说:“我从以前就不喜欢老三。” 她的脸上满是皱纹,面无表情,无悲无喜地自顾自地说着话:“明明在老大身上花费的心思和钱最多,结果老大过得不如老三。” “老三小时候就有自己的主意,不像老大和老二听话。” “媳妇也不是我挑的。” “我还不如没生这个儿子。” “幸好老三能挣钱,老三儿子又是个病秧子,一看就活不久,等大孙子过继过去,老三的钱到时候都是我大孙子的。” “最好我大孙子一过去,老三的儿子就死了,死了最好,免得到时候还跟我大孙子争财产。” 尤爸爸瞪大了眼睛。 他不敢相信这是他妈说的话。 大伯父也忽然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