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梦丹想着先前许斐给秋生同桌拿饮料的场景,眼泪流的更汹涌了。 他哪里就是这样的人了。 原本还想趁此机会跟许斐表白的心也淡了,赵梦丹更想哭了。 许斐走到单人沙发坐下,塞上耳机打游戏。 他右腿搁在左腿膝盖上,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脸上的表情很淡。 苟旭今天的运气全用在抢林菲旁边的座位上了,那牌简直一抓一个烂,烂得稀奇,见他斐哥在旁边儿玩游戏,哭嚎:“斐哥来玩儿两把啊,我顶不住了。” 许斐音量开得很低,抬眸看了他一眼,“不玩。” 苟旭不放弃:“来两把啊,贪吃蛇有什么好玩的。” 许斐懒洋洋地按着操作键。 墙上的电视正放着仙剑一,赵灵儿灵动的声音喊着“逍遥哥哥”,在场正巧有个叫吕逍遥的男生,每次赵灵儿开口,苟旭他们就捏着嗓子学,把吕逍遥喊得面红耳赤。 房间里有些闷,许斐玩了两把就起身出去了。 电梯停在一楼,他迈步出去。 辉煌的大厅很安静,许斐走到休息区。透过玻璃,他看见秋生站在马路口,趴在副驾驶车门。 他移开眼,低头玩游戏。 “云辉小区,师傅您慢点开啊。”秋生扒拉着副驾驶的门对司机说完,又伸手捏了捏陶白软软的小脸,“谢谢淘淘今天来为我庆祝生日,我很高兴,礼物我很喜欢,谢谢你。” 外人都说陶白孤僻,不好相处。秋生却觉得是她可爱温软,性格讨人喜欢,是她们不懂陶白。 陶白手心里攥着两颗糖,声音软软的:“你喜欢我以后还给你雕。” “这可是你说的呀,我可记住了,淘淘,你以后还给我雕。”秋生向后退了两步,挥手,“周一见。” 司机师傅都被她俩黏糊糊的道别给腻得不行,在路上的时候,他对旁边的小姑娘说:“你和你朋友感情真好。” 陶白点头。 司机师傅偏头看了她一眼,以为她不想说话,就不再开口。 陶白轻手轻脚开了门。 客厅很静,玄关处,红色的高跟鞋被随意扔在地上。她弯腰捡起来摆放好。 卫生间的门从里面被打开,听见声音,陶白心一提,屏住了呼吸。 齐素从卫生间出来,脚上趿拉着人字拖,玉足小巧,指甲上涂着艳红的指甲油,她头上搭着毛巾,正在擦拭滴水的长发。 见到陶白站在门口,她打了个哈欠,表情很闲适,看起来心情不错:“站那儿做什么,给你买了一个小蛋糕在冰箱里放着,想吃自己去拿。” 陶白不着痕迹松了口气,走了过去。 齐素不生气的时候俨然和正常的母亲别无两样,她走到沙发拿起上面的包,从钱包里抽出五百块钱递给陶白:“零花钱用完了吗?” 上次给的两百块陶白还没用完,她摇摇头。 齐素把手里的钱给她,说:“天冷了,拿去买件衣服,不够再跟我说。” 陶白接过。 朱老师要来家访的事陶白还没跟她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齐素难得心情好,这个机会实在太难得了。 齐素见她还站在那儿,美艳的脸略带困意,她掩唇打了个哈欠,难得耐心:“怎么了?” 捏着钱的手紧了紧,最终,陶白摇头:“没事,你换衣服了吗,我去洗。” 齐素坐在沙发上,拿过旁边遥控器打开电视,长又白的双腿交叠:“扔洗衣机里一起洗吧,晚上我带你出去吃饭。” 无论曾经被她关在逼仄的墙角多少次,齐素难得显露的母爱就如一副神药,将陶白多年不愈的陈年旧伤根治,即便还有疤,却感觉不到疼。 陶白看着她的背影,双眼微微发亮,连步伐都轻盈了。她去冰箱里拿出苹果,削皮去核,切成小块小块放在果盘里,放到茶几上。 齐素已经靠在沙发阖目睡去,她面容平静,美艳不可方物。 不发怒,不疯狂的母亲,是陶白期望和喜欢的。 这样的齐素,让陶白心中生出期待,她拿了毯子盖在她身上。 齐素在沙发睡了一下午,醒来时她看着身上的毯子,微微愣了愣。 陶白在房间写作业,半开的窗户吹进一股凉风,窗帘飘摇,书桌上的玻璃瓶里插着一捧小野花。 齐素双臂抱胸靠在门栏上,她脸上难得带着一丝温暖的笑。 “收拾一下,我们出去吃饭。”她说。 陶白抬起头来,点点头,开始收拾东西。 齐素走到她身后,见她书桌上的台灯换了,讶异地问:“什么时候换的?” 陶白把书垒到一旁,盖上笔盖:“前段时间。” 她没说巧克力的事,也没说是被陶武砸坏的,这样的温馨实在太难得,在陶白的记忆力只有两次。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