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丛翠竹旁边仿照民间的模样修了几间小屋子,这时候已经有早归的鸟雀开始徘徊筑窝。再过几个月,大抵就是双燕归巢,春暖啄泥的情形了。 谢璇蓦地就想起了一句诗。 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 ——那大抵是春日里最为缱绻温柔的景致了。 她侧头瞧向韩玠,唇角微微翘起。韩玠似乎有所察觉,眼神睇过来,分明藏着跃动的火苗。屋门敞开迎候主人归来,韩玠携谢璇入内,挥退了门口的侍从,反手关上屋门的那一瞬,便又将谢璇捞进了怀里。 要不是门外还有旁人,他恐怕要就近将她摁在门板上了。 谢璇的惊呼尚未出口,他的唇再一次霸道的压了过来,这回是到了自家的地盘,没了在街上的诸多顾忌,韩玠打横将她抱入怀中,几步就进了卧室里面。这是南平长公主预备的客房,里头布置简易又精美,沉香木雕刻的大床宽有七尺,上头床褥铺得极厚。 未等谢璇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韩玠已然将她压在了床榻上。 不再是逼仄马车中的稍有收敛,他这回全不掩饰眼底窜动的炽热烈焰,双唇压过来的时候,身体跟随而至。 谢璇彻底懵了。 床褥香软厚实,她被迫嵌在其中,韩玠深吻的时候呼吸愈来愈重,像是积聚数年的欲念蠢蠢欲动的即将爆发,滚烫的身躯无意识的摩挲起来,手掌已经顺着稚嫩的胸脯而下,掠过腰际,抚上轻盈的双腿。 十三岁的少女正是窈窕的时候,身材尚未长开,却像是含苞待放的花蕾,玲珑有致。 热气接踵而至,谢璇在迷糊的间隙里总算寻了一丝理智,双手用力推着他的胸膛,终于等到韩玠停下了动作,她的脸色已经红得能滴出血来,“玉玠哥哥!” “璇璇,”韩玠凑到她的耳边,“在诏狱里的时候,我想我活在世上,唯一牵挂的就是你,唯一放不下的也是你。我甚至想,如果我能活着出来,就带着你远走高飞,像前世那样——”他在她耳垂轻轻一咬,带着浓重的克制。 谢璇身子有些发软,却咬了咬唇,目含嗔恼。 “我想念前世那个孩子,迫不及待的想娶你过门,哪怕不能立时怎么样,每天将你抱在怀里,才能觉得踏实。”韩玠的身躯紧紧的贴过来,积聚了十多年的欲念,即使念上几百遍清心咒都压不下去,他的声音沙哑透了,甚至带着些微的恳求,“嫁给我好不好?我想你,很多很多年。” 谢璇深吸了口气压住身体里那股隐隐的躁动,认真道:“可是不能是现在。” “嗯。”韩玠低头在她唇上飞快亲了一下,随即将嘴唇挪到她的耳垂,有些情不自禁的吸吮舔舐,“那就等等。”嘴上如此说,身体却未离开。他期盼忍耐了许多年,如今内火已被挑起,况日思夜想的娇美人儿就在怀里,哪里还忍得下去。 谢璇脸上早已是通红,晓得韩玠这时候理智都未必剩下了多少,讲道理根本没用,忽然想起什么,拉过他的一只手腕,重重的咬了一口。 他拉住的就是韩玠蚀了齿印的那只手腕,努力让自己的目光看起来凶狠一些,“我不知道你为何留了这个印记,可那时候,你必定是想这辈子跟我好好走过的,你忘了么?” “永远不忘。”韩玠瞅着那蚀在手腕刻在心间的印记,目光有了稍许清明。 “那你就该知道——”谢璇避开他灼热的目光,咽下了后面的话语,只是道:“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嗯。”韩玠就算明白谢璇的意思,心底里却还是有些失落,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的手臂,坐直身子,“那就从……嗯,你来诏狱的那晚说起。高诚是个谨慎的人,当时局势未明,他本不该掺和进来。璇璇,你怎么做到的?” 他肯正经说事儿,谢璇求之不得,理了理散乱的发髻,也随之坐起,“是我那间成衣坊里新请的绣娘,名叫温百草。高大人兴许跟温姐姐认识,看到温姐姐的绣帕之后,嘿嘿,他想打听温姐姐的住处,我就请他先带我去诏狱。”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