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这终究太危险!”韩玠摇头,“你若是铁了心要救,我来做就是。” “不,玉玠哥哥,”谢璇有些头疼,“我的意思是,我不能再凡事都仰仗你,或许我想法子救了晋王之后还是会找你帮忙安置,但是我力所能及之处,我应该自己去做。” 韩玠明显一愣。 前世相识那么多年,谢璇一直是乖巧的性情,他也习惯了保护,想要将她护在羽翼下,不经风霜、不历波折,所以大包大揽,尽力帮她完成所有她想做的事。重回到如今,他依旧觉得她只是个小姑娘,经不得风吹日晒,自然不能冒险。 她想做的事情,他去完成不就行了么? 她如今这般推辞,是因为她真的下了决心不愿再嫁给他,不愿再跟他有什么瓜葛了? 他看向谢璇,就见小姑娘忽然笑了笑,“关于我二叔和二夫人的事情,你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我很感激。你进了青衣卫,处境更加凶险,越王、郭舍、冯英,每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如果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你,玉玠哥哥,你会分身乏术。” “那么,”韩玠明白了她的意思,懒洋洋的靠在旁边的漆柱上,“你打算怎么做?” “偷梁换柱,暗度陈仓。”谢璇翘了翘嘴角。 韩玠还想再问问是怎么个偷梁换柱法,就见外头谢缜走了进来,两人不敢再聊下去,便齐齐赶过去。谢缜一听说谢澹今日险些被獒犬咬伤就立马赶过来了,进了屋见儿子没事,才算是松了口气,而后便奔老太爷的书房去了。 这头韩玠和韩采衣再呆了片刻,便告辞离去。 谢璇坐在窗边,咀嚼着刚才韩玠所说的事情,心有余悸。谢澹原本是在榻上躺着歇息的,见她一直坐在窗边发呆,便起身走过来,“姐姐在想什么?” 姐弟俩心意相通,谢璇转身瞧着弟弟,问道:“澹儿,你最近跟晋王见过?” “晋王?”谢澹挠了挠头,“我不认识他啊,应该没见过。” 谢璇觉得奇怪,“那你最近,有没有新佩戴什么外人给的东西?” 谢澹冷静了这半天后也渐渐明白了过来,觉得那獒犬死命的扑他大概是闻到了什么味道,他前阵子还去看过獒犬,那时也没见它发疯,可见是新近用的什么东西。他想了想,自怀里掏出个精巧的鲁班锁,道:“难道是这个?” 这鲁班锁长不过寸半,比常见的要多三根,制得十分精巧。 谢璇接过来瞧了瞧,问道:“这事哪里来的?” “先前碰见一位公子在玩这个,我瞧着有趣就看住了,他待人很和气,见我喜欢就送给了我,这些天我一直随身带着,闲暇时拿来玩。”谢澹有点忐忑的看向姐姐,“那个人,不会就是你说的晋王吧?” “他大概多大?” “瞧着十四岁的样子,长得很好看,看着也温和,还问我是谁家的。” ……那想必就是晋王了,谢璇无语了片刻。谢澹和她同胎而生,长相酷似,所以谢澹长得比别的男孩子漂亮些,上回还因此被唐灵钧打趣。晋王在玄真观里的的剖白幽在耳边,他会对谢澹友好,那也不算意外。 谢璇竟不知道弟弟还跟晋王有来往,不想让他继续被蒙在鼓里,便道:“想必那就是晋王了,他待人一向和气。这鲁班锁上怕是沾了什么味道,才会招来那恶犬,往后还是别带出去了。” ——否则若是不幸遇上另外两只獒犬,岂不糟糕? 谢澹倒是听姐姐的话,当即应了,又道:“那咱们是不是得提醒晋王殿下?” “嗯。”谢璇点头,獒犬的事情得提醒,八月底的那场灾祸,更是得早早的安排化解。 见外头谢缜走了进来,便按下话题。 谢缜过来,也就是跟姐弟俩说说老太爷那里的进展,说是将谢津和二老爷谢纡重重斥责了一顿,又说好几句连谢缜都没太听明白的话,叫他父子俩安分守己,不许再在府中伤人等等。那条獒犬自然是扔出去了事,谢津那里还被罚抄几遍家训供到祠堂里去。 这等处罚,谢璇倒是提不出什么异议来,毕竟今儿处境虽险,到底并没伤着谢澹,且獒犬已被处死,难道还能追着谢津,让她也尝尝被狗追的滋味? 好在老太爷没有糊涂,应当已然彻底洞悉二房一家子对谢澹的恶意—— 否则谢津也只是养狗伤人而已,又何须去抄家训? 不过看样子老太爷也只是责罚而已,二房未必会因此洗心革面,若不彻底斩断他们的念想,依旧是后患无穷。 这般盘算着,谢璇回到棠梨院后默默打算了一晚,第二天就往春芳阁去了。 应春还是和刚见的那回一样,头发松松的挽着,只缀了一支珠钗,面容秀美娇柔,行动之间摆出优雅的姿态,温柔得像是春日里拂面而过的微风。这样的女子做不到正室的端庄,却别有妖娆媚姿,就连谢璇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