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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沉浸其中。对了,她帮你求了个福袋,挂在身上可保平安,舅舅给你戴上?”

    谢璇跟陶氏相认才多久,本就没什么感情基础,自然不会收她的东西,当即道:“不用了,祖父已经在玄真观里供奉了三清,祈求一家平安,那边的清虚真人据说也很灵验,供奉一个就够了。”

    对面韩玠睇她一眼,开口道:“清虚真人很灵验么?”说着便伸手向陶氏,道:“既然是散人费心求来的,我先保管着,等璇璇想要的时候给她。”

    陶氏却转而交在了陶从时手里,“劳韩公子费心,还是交给她舅舅保管的好。”

    韩玠白献了殷勤,只得缩回手去。

    谢璇坐了一阵子,便跟陶媛去道观里四处转转,剩下陶从时和陶氏兄妹二人,韩玠自然不好杵在那里,便也出门闲逛。

    帘子落下的时候,陶氏收回了视线,问道:“这位韩玠,对璇璇很好么?”

    “我瞧着是不错的,两人自幼定有婚约,韩玠又一向肯照顾璇璇,感情自然深厚些。如今虽退了婚,他也没打退堂鼓,这两回都跟着来这里,想来是真心实意。”

    陶氏摇着头微笑,眼神薄凉,“年轻的时候,谁不是真心实意、矢志不渝?”

    就像那时候温柔重情的谢缜,如精心雕琢的美玉,温润多情、彬彬有礼。京城里那样多来提亲的男子,她唯独中意他的温柔谦雅,于是芳心暗许,应了亲事。曾经也是夫妻缱绻、恩爱情浓,然而到头来,他不还是在外与人勾搭,珠胎暗结?

    身陷其中的时候如在温泉,而今回头再看,却觉冷淡寥落。

    那一切的甜言蜜语、温柔缱绻,无非镜花水月。

    陶从时知道妹妹的心结,没法深劝,便道:“各人自有缘法,且看他们如何吧。”

    “缘法之事太渺然无期,璇璇必定不想听我的劝,还请你多照看些。”陶氏低头,手指落在膝前的八卦上,“时移世易,人心总会变化,等温情在琐碎里消磨殆尽,剩下的就只有猜疑和冷淡。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年听信了他的鬼话,还满怀期待的嫁给他。”

    ——最终却落得情断恩绝,玉碎镜破,十年的冷凝隔绝中,不相往来。

    若是能重来,她必定要摒弃情意,听从父亲的安排,嫁个公婆妯娌皆和睦的人家,再不去想那花前月下、温柔多姿。

    只是这些后悔都已没有意义。

    回城的时候陶从时和韩玠骑马,两个小姑娘乘车,因山间风景极佳,便挂起车帘子,一边赏景一边同陶从时说话,高高兴兴的。后头韩玠虽没插话,听见谢璇不时笑出声时,也觉开朗许多。

    山路蜿蜒盘旋,山坳里有一座八角亭子矗立,韩玠习武之人目光敏锐,原本闲闲赏着风景,瞥过那亭子时却是目光一顿——有人站在亭子里仰头看着山顶,身上一袭平淡无奇的青布长衫,那身形却有些熟悉。

    韩玠不由多看几眼,细细辨认过后,难免吃惊。

    那个人竟是谢缜。

    他一改往日里国公府的繁丽衣饰,只是寻常书生的打扮,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韩玠远远的随他目光瞧过去,可以看到玄妙观里的一角飞檐,渐渐的沿山路向下,角度与他重叠的时候,才发现那里恰好避开了繁茂的树丛,能看到观中的不少殿宇。

    他这是……

    韩玠心念陡转之间,猛然明白过来,谢缜是在远远观望陶氏修行的玄妙观?

    一时间对谢缜的行为疑惑不解,韩玠强自压下心头疑窦,瞧着谢璇等人走得远了,便匆匆打马跟上去,只字都没提看见了谢缜的事情。

    陶从时和韩玠将谢璇送到恒国公府门口才离去,谢璇回到棠梨院时,罗氏正站在中庭,瞧着满院的仆妇丫鬟们四处忙碌——修剪花草的,重糊窗纱的,给鸟雀换笼子的,打理花树的……

    一院子人忙得团团转,罗氏见了谢璇归来,便堆起笑意,“璇璇回来啦?厨房里备下了消暑的绿豆汤,待会打发人给你送过去。”

    “这都快太阳落山了,何必消暑,不过多谢夫人。”谢璇敷衍着进了西跨院,就见谢珺正在那里等她。

    走上前去拉着姐姐的手撒个娇,谢珺便道:“出门一趟又玩疯了么?瞧都什么时辰了。”

    “路上风景好,表姐头一次去那里,难免多驻留看看,耽误了不少时间。姐姐,今儿夫人依旧去祠堂了?”

    “去了,有人暗地里议论还被老夫人斥责了。”

    “还这么护短呀。”谢璇啧啧而叹,“她这样丢棠梨院的脸,爹爹恐怕也恼火吧。”瞧见桌上放着一副画卷,忍不住好奇拿起来,道:“这是什么?”

    “自己瞧吧。”谢珺忍着笑意,吩咐芳洲,“去准备热水伺候她洗脸,出门又不是没马车坐,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灰尘。怎么样,呆了?”

    “这……这……谁画的!”谢璇惊讶的瞧着m.ComIc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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