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而出,咬在敌人的手臂和颈脖间,而对方不为所动,继续缩紧铁手。 就在此时意外发生了,一条魔蛇胡乱攻击之下,咬断了魔鬼头具下方的皮管。红色的浓雾从断口处喷出,很快将哈卡拉和魔鬼笼罩其中。前者发出骇人的惨叫,皮肤在红雾下迅速溃烂,露出肌腱和白骨。而后者松开铁手,慌张地想要去堵住管子,随着雾气快速消散,他的身体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不多时便一头栽倒,再也不见动弹。 半个身子埋在沼泽里的持矛魔鬼见状大叫起来,叶子从没听过这样的声音,像尖锐的嘶鸣和低沉的咆哮混杂在一起,刺得她耳朵生痛不已。 但敌人的怒吼没有使叶子落荒而逃,反而让她看到了唯一的胜机。 咬破嘴唇,她挣扎着站起,捡回丝诺掉下的手弩,重新上弦装矢,走到持矛魔鬼跟前。魔鬼显然明白她想要做什么,两只手臂拼命挥舞,但在沼泽地里,越是挣扎,就下沉得越快。他试图遮挡住管子,但延伸至背后甲壳囊的部分暴露无遗。 为我失去的姐妹们,叶子这么想着,对准管子扣下扳机。 弩矢准确地穿透了皮管,红雾从破口处哧哧地喷出,当雾气喷尽,对手的头颅低垂下去。 她杀死了魔鬼。 丢下弩弓,回头望向十多名已无生机的姐妹,叶子跪倒在地,放声大哭起来。 第七十八章 陪伴 温蒂睁开眼睛,有些陌生的房顶映入眼中。挂着蜘蛛网的木梁,灰色的砖石天花,还有一盏从未点亮过的环形吊灯。景象从模糊到清晰,直到每一个细节都呈现出来。 不是冰冷的岩石顶板或狭窄的帐篷,她想,对了,自己已离开共助会半个多月了,不知道导师大人有没有带领姐妹们顺利找到圣山? 她深深吸了口气,虽然不如山洞里那般清新冷冽,但房间里沉闷温暖的气息让她同样觉得很舒服。身子被柔软的天鹅绒丝被包裹着,身下垫有数层棉毯,躺上去便会微微下陷。即使将身体完全绷直,脚趾也不会露出被窝。 想要赖在床上不起来的感觉令她感到些许愧疚,明明才来此地半个月,她却产生了久违的心安感。 在城堡里,无论起得多晚,都没人来打扰她。例如现在,温蒂偏过头望向窗外,灰白的天空甚至有些刺眼。这个时候大概已过狐时(10点),在过去的数年漂泊里,很少有能安心入睡的时候。一点点响动就会从梦中惊醒,天还未亮便要着手准备今天的食物。外出随时担心会被教会发现行踪,没人可以保证活过下一次邪魔噬体。 就算藏身于绝境山脉,她也早该投入忙碌的杂务中,或帮忙风干食物和草药、吹干姐妹们被雪打湿的衣服,或清扫营地等等…… 温蒂并非不乐意做这些,看到大家的笑容,她也会觉得快乐无比。可她发现,对于这样慵懒的生活,自己同样无法心生抗拒,反而有些沉浸其中。 不行,不能再这样懒惰下去了。她拍了拍脸颊,鼓足劲从床上爬起。毕竟在修道院时,修女长就经常告诫说,懒人是得不到神明的保佑的。 待会儿就去后花园练习下控风吧,顺便把积雪吹干净。想到王子殿下对练习的要求,温蒂总是忍不住想要笑出来。那都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要求——比如他观看能力演示后,希望自己能把风吹到头顶上方十步以外的距离。然而从来没有女巫能将魔力扩展到这么远。被告之无法做到,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想出了一个古怪的主意:让自己站在凳子上,令上下同时吹起强风。温蒂试了试,发现这倒是可行的办法。测试结果让王子殿下十分满意,除了让自己按此方法多加练习外,还询问自己是否有恐高症。 就如夜莺所说的一样,罗兰·温布顿殿下是个难以捉摸的人,但他同样也是个对女巫关爱有加的王子。 想到这儿温蒂轻轻叹了口气。 不憎恶女巫的王子真的存在,导师大人您错了。 穿上崭新的衣服,胸口感到略微挤胀——温蒂对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就在她想要找根针线来改裁一下时,屋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吧。”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