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字,竟然也不用我写的!当真是不知所谓!”看着面前十来个巨大木匣,米芾简直痛心疾首。 知道甄琼要搞铅活字后,米芾立刻毛遂自荐,要为他们写字模。字的好赖,甄琼是不懂,但是深知米芾挑毛拣刺的毛病,这几千个字的大工程要是给他,说不定磨到猴年马月去了。因此没让他上手,还是交给印坊的雕版匠人来刻。 现在字模终于做完了,几人也到了印坊,验看成果。 米芾对着抄经体自是大大的不满,抱怨连连。没理会他的唧唧歪歪,甄琼瞅着那几个大木匣,倒是点头皮发麻:“这么多字,当真能拣的过来?” 他感兴趣的,还是制铅字用的药胶,以及又黑又亮,能够速干的油墨。对于排字刊印,当真是一无所知。现在几千个字模摆在面前,看着就让人牙酸,真能挑拣的过来吗? 沈括却笑得舒畅:“如何不能?这匣子按声韵排列,只要记牢,检字轻而易举。” 说着,他对李格非道:“文叔,稿子带了吗?” 李格非今日就是来看这铅活字的,怎会不带稿子?立刻取出了明日要排的文稿,沈括也不客气,拿了文稿就要排字。米芾也急急道:“给我一篇,我也要试试!” 沈括自然应允,还给李格非了一份,三人一同检字。沈括熟悉铅字,李格非熟悉文稿,米芾什么都不熟,就在几个木匣旁窜来窜去,手忙脚乱的取字。然而再怎么不着调,他好歹也是个博闻强识的才子,不多时就摸到了规律,倒也快了起来。 足足花了大半个时辰,字才全部拣了出来。 甄琼都快睡着了,看到三人终于搞完,不由砸了咂嘴:“这未免也太慢了吧?” “不慢!不慢!”一旁站着的刘员外赶忙接话,“这一个版,最熟练的雕工,也要半日才能刻完。万一有错漏,改起来也麻烦,哪有这铅字省力?” 自从韩大官人开始办报,刘员外就接下了刊印之责。当初他只是想报答韩大官人救回自己爱女的恩情,连印费都不想收。谁料对方根本没有施恩图报的意思,只按照市价,让他雕版印刷。刘员外一度还有些沮丧,谁料真印起来,他才知这玩意是真不好当人情送的。一上来就印二千份,雕版只用一次就要作废,成本简直能飙到天上。 到了后来,又改成了四千份,八千份,他手头的人力都不足了。原本八个版,就要雕上一日,现在一口气又增了四个版,雕版工都忙不过来了。下来还要印那么多份,当真让人苦不堪言。 现在可好,有了这能排字的铅活字,至少雕工的时间就省出来了。印起来也快些。 话虽如此,拣好了字,也要制成版才行。刘员外立刻找了之前就训练过的制版匠人,把那些字,按照顺序嵌入了早就做好的母版里,捶打平整后,才上磨,拓印。油亮亮的墨汁,凝在了纸上,掀开一看,果真如雕版一般的清晰匀称。 “好!”刘员外忍不住叫道,“这法子果真妙极!” 韩邈也笑道:“以后排版,就须得寻识字的人来了。刘员外这边要是缺人,我也可以寻两个专门来排版。” “要的要的!”刘员外赶忙道。他也发现了这个问题,雕版匠人可以不识字,但是检字的排版工,必须认字。否则光是找字,就是个大大的麻烦。只是如此一来,他这个小作坊,就供不起了。 韩邈也不意外他的态度。实在是检字跟旁的不同,寻常士子,未必肯干这枯燥乏味的工作,而匠人们又多不识字,更难上手。偏偏他手中有个义学,寻几个踏实肯干,又通文墨的年轻人,还不轻而易举? 两人商谈时,甄琼已经走到了那拓版前,皱眉看了半天,突然道:“你们都这么一张张印的吗?” 虽说匠人们手法纯熟,但还是要刷墨,铺纸,拓印。一面好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