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妃听了,心头气闷不已,只当是文安县主性子轻浮勾引楚王,便找到张府,当面质问。 文安县主当场大怒,斥责楚王妃胡说八道毁她的名节。 两个人争吵起来,话赶话地便没了分寸,竟闹到了皇后面前。 文安县主当场发誓与楚王清清白白,更是决意遁入空门以证清白。 皇后明白原委之后,申斥了楚王妃一通,又安抚了文安县主几句。 却是没成想,文安县主是个气性大的,回到家中便动手剪去一头长发,断了与这尘世的牵绊。 张夫人虽然痛心疾首,却以大局为重,最终是由着女儿落发为尼,以此告知世人:张家的女儿行得正坐得端,不能容着外人信口雌黄。 楚王妃闻讯之后,连忙进宫去找皇后请罪,发誓说是因楚王态度坚决的要迎张家女为侧妃,她才昏了头去找文安理论。 皇后懒得理她,罚她闭门思过。 皇帝那边不可能不听说,听说之后就来了脾气,当即传楚王进宫,却不见人,让楚王在养心殿外跪了足足三个时辰。 ——张府的名声没受分毫影响,满城皆知张家闺秀的贞烈性情;楚王的名声却是坏到了一定地步,官场上的人都在诟病他色|迷心窍,竟敢对张放的女儿动了邪念,这不是自找难堪么? 也有人觉得这件事不对劲,可到底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不管怎样,楚王好色的名声年深日久,这是谁都无法给他抹去的污点。 裴羽听说这些之后,问清风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风在外院,了解得一清二楚,也知道没有隐瞒夫人的必要,便将原委细说一遍。 裴羽对皇后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处世竟是这般的果决、利落,该罚的罚了,该护着的一概置身事外,不受丝毫影响。 只要皇后有一丝的优柔寡断,事情就可能出岔子——楚王怎么可能坐在家里等着霉运临头,总能察觉到一些蹊跷,要想成事,就一定要赶在他有所动作之前出手,这样才能让他出丑,搬砖砸了他自己的脚。 皇后真正惩戒的,是文安县主和楚王。 楚王因何惹得皇后这般针对、戏弄? 裴羽不由敛目沉思,继而心头一凛。 楚王一定是存着那最歹毒的用心,才叫人忍无可忍,坐视他引火烧身。 到这一刻,她才分外清晰地认识到,萧错在官场之中,要随时面临这种凶险。 该有多辛苦多疲惫? 他却始终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裴羽想到曾经嗔怪他冷落自己不肯回房,想到曾经要求他尽量每日回房用饭,不由扶额。 平日打理家事,只要肯找事做,就没有得空的时候。更何况他这样的朝臣。 真是不懂事。日后可不能再勉强他了。 遐思间,周妈妈快步进门来,神色凝重,“夫人,宫里来人了。听小厮说,是皇后娘娘身边最得宠的江女官。” “是么?”裴羽转去内室,“帮我换身衣服。” “是是是。”周妈妈跟在她身边,又道,“那名女官还带来了闵夫人与闵二小姐。” 裴羽讶然。这是怎么回事呢?心里犯嘀咕,手脚却是一刻也没闲着,利落地换了身衣服,又整了整发髻,迎到正房门外,一名容颜俏丽身着绯色衫裙的女子款步而来。 来人是红蓠。她自幼失怙,小时候便随了皇后的姓。 裴羽面含微笑,上前去见礼。 红蓠忙笑着还礼,继而说出来意:“皇后娘娘命我将闵氏母女带来萧府。夫人若是得空的话,不妨详加了解原委。” 裴羽立刻笑应道:“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懿旨。”随后望着红蓠,等待下文。 红蓠笑道:“皇后娘娘让夫人看着办。”皇后是决意要发落闵侍郎夫妇,但总需要个像样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