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疑惑地拿到鼻前嗅了嗅,发现味道不一样。 “娘,娘,秋表姐送了爹爹两个香囊吗?” 杨氏正在吩咐小厮跟黄大夫去抓药,听到女儿唤她,并未立刻答应,待送走了黄大夫才来到榻前,纳闷道:“只送了一个。” “可是明明有两个。”无双把抓着香囊的两只小肉手举得高高的,尽量凑近杨氏鼻前。 杨氏弯腰细看,和无双一样从外表上看不出任何区别来,不过这味道…… 她抽开封口的绸带,把两只香囊里面装的香料分别倒出来。 “秋儿送你爹爹的是这个。”杨氏指着左边暗色的龙涎香道,然后对着右边一堆碎药材与干花瓣摇头,“至于这个,我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 无双直觉这莫名其妙多出来的香囊一定有问题,可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她又看不出来。 楚曜目光扫过那堆散乱的干花瓣,皱了一下眉头,问道:“君夫人,可否让我看一看那些花瓣?” “王爷请随意。”杨氏道。 多亏有楚曜一抓卸力,避免了君恕摔伤,面对救夫恩人,别说看看几片花瓣,就是让她君家花园里所有的花都送他,杨氏也不会犹豫。 楚曜探手捻起一片鲜红色的花瓣,举到眼前观察片刻,忽道:“这是罂芋花啊。君夫人,您可知道侯爷的马匹吃什么饲料?” 楚曜话锋突然一转,还真把杨氏问着了。 连觉得他莫名其妙关注花瓣,正暗暗好笑的无双也是一呆。 马儿吃什么,当然由外院马厩里的下人们管,她们内宅里的女子哪里会知道。 “王爷为什么这样问?”杨氏心念如电,一下子就猜到其中关窍。“难不成这花和某种饲料在一起会对马儿不利么?” 楚曜点头道:“正是。罂芋花在云贵一带十分常见,它花朵艳丽,香味浓郁芬芳,十分得人喜爱。只是如果吃了豆料的马匹闻见它的花香,会导致癫狂,非常危险。” 马儿吃豆子吗? 无双心道:她还以为马儿都吃草呢。 不想楚曜就像与她心有灵犀似的,继续解释道:“一般马儿都吃草料,养得精细些的会喂麦麸。不过在军中为了让马匹更有力气,持续作战时间更久,会在军马的饲料里搀进豌豆黄豆等豆类。贵州卫曾经发生过马匹集体发狂的祸事,经由调查才知道罂芋花与豆类会产生反应,令马匹致幻。之后云贵两地的军营便改变了传统的饲养方式。至于咱们北方一带,罂芋花非常罕见,因此少有人知道此事。” 他也是上辈子行军打仗经过贵州,听照料马匹的士兵们提醒才得知。 杨氏立刻招来马房管事老袁问个清楚。 “自从买了大宛马回来,侯爷的马匹便一直单独一槽吃饲料,换了马也还是保持这样。”老袁道,“因为马好,所以养得也精细,用了军中的饲养方式,精草料搀燕麦与豌豆,有时候还放些胡萝卜给它们解馋。” 果然是这样,杨氏与楚曜对视一眼,并未对老袁说破,只客气地请他回去。 马儿吃什么饲料,就跟一个人某顿吃了什么菜似的,压根儿算不得秘密,只要打听都能知晓。那么,那个多出来的香囊里装的罂芋花瓣,是偶然出现,还是刻意为之? “君夫人,想来应查一查做香囊的人。”楚曜好意提醒道。 不想无双与杨氏同时抬头,异口同声反驳他:“做香囊的都是深闺女子,怎么可能知道军中饲养马匹的秘闻。” 楚曜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回想了一番之前母女两个的对话,便明白症结所在。香囊是杨氏外甥女唐碧秋送的,换了是他,若非证据确凿,也不喜旁人对自己亲人说三道四,胡乱怀疑。 他轻咳一声,解释道:“本王的意思并非将她当成凶嫌,只是适才听无双说起,侯爷应该只有一个香囊,那么多出来的从何而来,里面只怕大有玄机。” 无双当然知道楚曜的道理是对的,她鼓起脸孩子气十足地问:“刚刚我看到秋表姐送的和姐姐的扇套一起揣在怀里,这个害人的却佩在腰上,娘,爹爹是不是还不如无双会数数?” 虽然气氛不对,杨氏仍是有些好笑地揉了揉女儿肉嘟嘟的小脸。 三十来岁人,除非心智不全,不然怎么会不识数。 她回忆早上君恕出门时的情形:“我提醒让他带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