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赶开,不愿再想下去了。 刘琰回去以后练了会儿字。 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时候开始,她觉得写字也不尽是个苦差事。起码,写字的时候全神贯注,会暂时忘掉一些旁的事情。 小津研好墨,在一旁帮她扶纸。看刘琰写完了一页,翻纸时恰到好处的问了句:“五公主的病不要紧吧?” “唔,太医说不要紧。” “那就再好不过了,刚才看公主有些不大高兴的样子,还以为五公主的病很严重呢。” “不是的……” 刘琰想说,不是因为刘雨的病,起码,不全是。 但那又是因为什么呢? 她也说不上来。 就是心里闷闷的不舒服。 她把笔放下,推开靠南墙的一扇窗子。 窗外头是一丛在冬日依旧青翠没有落叶的竹子,再远处则是宫墙。 往高处看,是被宫墙切割成四方块的天。 “公主?” 小津走了过来:“公主是不是有哪里不舒坦?” 刘琰摇摇头。 她就是想,她如果是鸟儿,生着翅膀,能自由自在的在天上飞,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当然她知道她这辈子也长不出翅膀来。 “小津,你没有想过……” 要是能出宫的话…… 不过她说了半句就想起,太监与宫女不同,没有满了年限就出宫这回事。他们身体伤残,很难再象平常人一样生活。如无意外,大多数人都会老死宫中,不会再踏出这座宫城了。 和小津一比,自己这点小烦恼似乎也不算什么了。 再说,出了宫门又怎么样呢?小哥是个男儿,他可比公主受的拘束少多了,他想出宫就能出宫,可他同样过得不快活,不自在,他也有许多烦恼,而且那烦恼比刘琰多得多。 可见人的烦恼跟待在什么地方是没多大关系的,不管在哪儿,活着的人总有各种各样的烦恼,区别只是烦恼的大和小,多和少。 “没事。”刘琰说:“就是五公主看来身子很虚,这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回头我要是忘了,你记得提醒我一声,常给她送些东西过去。” “是。” “啊,墨好象要干了。”刘琰低头看了一眼:“再加点水吧。” 冬天屋里生火,不然天太冷墨根本研不匀。但是生起了火,墨又显得比平时干的快。 刘琰重新坐下来,蘸墨运笔,继续往下写。 这个冬天在刘琰记忆中格外的冷,也格外漫长,往年出了正月,就能看见向阳处柳叶发芽,春草萌发,可今年出了正月之后,又下了两场大雪,刚露头的一点春意又被狂风扫落叶一般给打了回去。 刘翠嫁人之后匆匆离京,临行前托人给刘琰递了个口信儿,说是多谢她的帮忙,她的丫鬟桐铃被赎回来之后,没有回父母亲人身边,也没有选择销籍换取自由身,桐铃又回了她身边,同她一起出京了。 还有一件事,曹皇后已经给刘芳择定了几位驸马人选,这其中有肃国公幼子程朝阳,工部尚书的次子崔励……还有一个刘琰和刘芳都比较熟悉的人选。 翰墨馆待诏,九品小官,赵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