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病中,怎么能光着脚出去?”张珩一边斥责,一边重新将她拎回榻上。 沈菱月眼巴巴地看着张珩,轻抚他的额头:“我想给你去熬药,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也跟着发烧。” “你若肯老实一点,我就已经烧高香了。”张珩说话间起身离开了房间。 沈菱月听他在外间吩咐了几句,便又折返回房间。今日,张珩破天荒地没有出去,也没见他处理差事。 早膳期间,外面依旧在淅淅沥沥地下着雨,沈菱月和张珩一起用着早点,默默无话,桌子上满是沈菱月爱吃的鸡丝蔬菜粥,诸多青碟小菜,还有芝麻烧饼、红枣年糕,还有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笋丝豆腐汤。 沈菱月一边小口品着粥,一边偶尔看向对面的张珩,只见他低头专注地喝着汤,俊挺的鼻梁,略显瘦削的脸庞,细密的眼睫毛,还有那无论做什么都极为认真的神情,沈菱月一时间感觉到了一种日常的烟火气,种花听雨,素手调羹,日升日落。 吃完早膳,心满意足的沈菱月微微发了汗,身上感觉好了些。晌午时分,暖阳照耀,阴雨的天气总算是过去了。 沈菱月迫不及待地去查看后院的花草,掀开薄薄的油布,发现虽然有一些折损,但大部分花草都完好无缺。大概过不了多久,就能等到花开了。 等到明年春天,再多弄些种子过来,就可以种满整个花圃了。之前在宫里的住处,房前屋后都住着其他宫人,根本没有自己的空间,比不得景澜院的宽敞舒适,更比不得昔日王府里的精致与开阔。 第20章 长夜漫漫 晚间时分,沈菱月接到了弟弟靖儿给自己写来的一封信。信的内容十分简短,但沈菱月读来却倍感欣慰,弟弟在南部一直安稳如常,让姐姐不要挂念。 家人的安危是自己心里最大的牵挂,看完信心里十分高兴的沈菱月随即来到张珩的书房,看到他正在伏案书写。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沈菱月便乖乖地站在门边等他忙完。 张珩抬起头,看到沈菱月倚在门口,含着笑意,不住地看着自己,便将书卷搁置在一边,朝她点了点头。 沈菱月连忙跑到他身边,张珩顺势将她揽到自己怀里。 沈菱月仰头望着张珩,心里有很多话,却又不知该如何说出口,一时之间只是愣愣地看着他。张珩则看着怀中的沈菱月,看着她清秀的面容和楚楚动人的样子,不由得低下头,慢慢靠近她。 沈菱月能感受到张珩急促的呼吸,随即脸颊和唇上满是他独有的木兰花一般的气息。沈菱月双眼紧闭,心跳加快,静静地感受着周边满是张珩的气息,与此同时,沈菱月似乎也能听到张珩的心跳声。 过了许久,张珩闷声说了一句:“要命了。”随即,将沈菱月横抱起来,回到卧房。 外面,秋风轻拂,树影婆娑。屋内,烛火熄灭,纱帐低垂。 沈菱月实在是太紧张了,然而张珩比她还要紧张,轻抚着她冰肌玉骨的双手在不停地颤抖。 在紧张与怯怯间,沈菱月想起了秋云的话,她说张珩这种身份的人,折磨人的法子有很多。可是,他却待自己极温柔,也因此让自己渐渐放松下来。 自那过后,沈菱月觉得一切都有所不同了,自己与张珩之间,不仅多了些人间烟火气,也多了亲近感。 翌日早上,张珩要出门办差。沈菱月也早早地醒了过来,为他打点着一切。 在为他束好腰带、整理衣袖之际,沈菱月突然意识到,寻常夫妻是不是也是这般样子,过着平淡而温馨的日子,相互扶持,相互照料?可是,他是张珩,是手握杀伐重权的张珩,毕竟还是不同的。 看着沈菱月失神的样子,张珩轻拍着她的头:“等我回来,给你带南部的特产。” 沈菱月笑着点了点头,脸上的酒靥愈加明显。 待张珩离开之后没多久,便到了中秋。 宫里的中秋宴不似往年那般热闹,坤秀宫的皇后没能出席,昔日的一些重臣也没能出席,而是在禁卫司等候发落。 沈菱月本打算早早就离开宫宴的,但没想到却遇见了来宫里赴宴的苏锦含。 “你被家里放出来了?”自从酒馆一别,沈菱月已经好多天没有见到她,想来她肯定会被家里责罚。 苏锦含大大咧咧地回道:“我家里也拿我没办法,之前家里忙着帮我议亲,已经谈得七七八八了,后来……因为那件事,就告吹了。我爹气得不行,把我在家里关了好久,赶上中秋才把我放出来。”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