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愿承认,也否定不了你的血脉,如果这里不是你的家,还有哪里会是呢?」 「如果你觉得这样讲,我就会准时出现在祭祀大殿前,那我们就等着瞧吧。」鬼冷笑,并讽刺得向亚己欠身告辞。 他曾想过否认身上妖族的血脉吗?不,因为那完全是徒劳,放乾自己的妖血解决不了问题;这座山头确实是他生长的地方,但不是“家”,唯一让这里像家的成员已经死了。 好在蚩的幻影没有现身,否则只会让情况越发复杂。 「你前几天问我关于绑缚的禁术,莫非是看见了什么?」亚己在他身后突然开口道。 「看见什么?」鬼确实在前几日试图从亚己口中得到一些蛛丝马跡,但她老是顾左右而言他,果真不是位好老师。 「你看见蚩了吗?」 鬼止步,他略过肩头以馀光扫向神情讳莫如深的亚己身上,然后乾脆回答:「没。」 亚己深吸口气,在腹前交叠的双手有些僵硬,鬼瞧见她开始以指尖敲击另一边的手背。 「你父亲没有成为领导者的资质,他确实是幻化之能的翘楚,却仍不及他父亲的一半才智。我光荣伟大的夫君阿!没想到其子嗣竟是如此…」亚己恰到好处得哀叹一番,才继续说:「可知道为什么你父亲迎娶一名凡人巫女吗?」 「坏运气。」两个悲剧。鬼转回头,对于亚己不断提及往事感到无聊。 「因为你父亲以为与巫女结縭,便能胜过我。可惜禁术所保证的强大妖能并不属于他,反是诞生了你们一对兄弟。」亚己微笑,却让人不明白这究竟是耻笑儿子的无能,还是讚叹自己完美的孙儿。 这倒是新鲜起来了。鬼暗自想道,所以蚩的天赋是卓越,他註定是天选之子。 「你也是的,鬼。」彷彿看穿了鬼的心思,亚己柔声补上一句。 「你们可以继续自我安慰,我是无所谓了。所以这就是你想说的?鼓励我成为妖中之妖?」鬼不屑得对着前方漫漫长路哼笑。 「你父亲使用禁术不是第一次了,而你又对六年前的事念念不忘,使我不得不猜想…」 猜想? 「…但既然你没看见,估计也是失败了吧。」 「老太婆,说清楚一点。」鬼蹙眉,身体转为侧向亚己。 亚己没有被他的口气惹怒,原以为她会试图矫正自己的口吻,没想到亚己的眼底却露出既沉重又犹疑的神情。 「绑缚有很多种层面,鬼。增强自己的能力、与别人缔下深刻连结、以两者天赋创造新生,也还有创造有如式神般强大的守护。」 式神般强大的守护…鬼感觉手心开始冒出一层薄汗。 「这些绑缚有很多种方法达成,禁术…是最有力的方法,但它通常伴随着不可知的风险。创造形同式神般强大的守护者,需要很严苛的条件,两者必须是孪生子、能力同等强大,而且双方都得有十足意愿。」 「听起来跟我想问的东西相差甚远。」有了。鬼屏息,虽然他与蚩既非双生,能力也有明显差异,但他隐隐觉得自己开始靠近核心了。 亚己直视他片刻,勉强得缓缓点头,轻吐一句:「那就好。」 「风险是什么?」鬼在亚己转身准备回家之际出声问道。 「好一点就是失败而已,坏一点是施术者赔上能力或性命,最坏的状况…」亚己低下头,金步摇闪烁熠熠光辉,但接下来的语气却了无生气:「被施术者魂魄裂散,不得安寧。」语音未落,她已消失在鬼的眼前。 鬼定在原地,熟悉的怒意重新点燃胸膛。亚己一定知道了什么,却又不敢直接告诉他,因为她没有胆量去问出实情,却又同时对鬼可能的举措抱着隐忧。 他们兄弟俩真是被父亲大人当作禁术的实验品了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怎么克服掉孪生子的条件?这就是导致蚩记忆不全的原因吗?蚩的魂魄是否因为禁术而遭受撕裂之苦? 鬼握紧拳头,最后一个疑虑令他更为火光。他得立刻回家!不用等继承大典了,待真相确凿,鬼就要屠遍整座山头! 正当他怒气满溢得要回头算帐时,乌途巡界的某一处却传来动静,动静来自靠近人界纪伊的那段小径,来者还没踏上深色泥土路,但就快了。 倒楣。鬼立刻直奔过去。 虽说踏入界线的凡人才归他处置,但此刻鬼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他只想迅速完事,好赶回山城得出蚩的死因。鬼减缓速度往陡坡走去,马匹的嘶鸣比骑师本人更早暴露他们的位置。 两个凡人。鬼拔起弯刀,朝两名成年男子靠近。 他们一人穿着武官的衣服,一人穿着贵族外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