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宋啓的人马中有人不甘,射出了一箭,偏那箭准头不准,朝着谢蓁去了。可到头来却是……宋啓甘愿替她受了。 “主上!” “主上——!” 宋啓朝着地上倒了下去,目光始终贪恋看着谢蓁,直至最后一刻那都未看相隔不远的明黄龙椅一眼。他为之搏命,却不置一顾,也只是想当初叫那人甘愿放弃他们都想要得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样的。 可等他坐上了那个位置却是乏累。 他乏了。唯有谢蓁是他继续下去的动力,他日日坐在永和殿贪看容颜,可那人从不回头看自己一眼,让他只觉得手上奏折更乏味不能忍。可即使如此,他都想把她囚在身边,可惜……一声低入尘埃的低叹于风中消散,仿若此生他就注定孤零,那就愿来世再不为人,不受情苦。 …… 一晃几月,朝堂肃清,余孽尽除。太子自登基以来大刀阔斧整治,同时减免苛捐杂税,减轻百姓的劳役负担,朝野称颂。即使先前有说短命论的,看着太子陈年旧疾不药而愈,百姓人口传颂天子福泽,也都不敢再生旁的心思。 宋显珩用护驾之功换得当年眉山案重审,证据已经搜罗,只是掩去了梁元帝作为罪魁祸首,大白天下。沈氏一门得以昭雪,当日沈梨妆一身素缟,立于菜市口,以慰告亡魂。此后,秉承父志,教书为乐,大开学堂,成为大梁鼎鼎有名的女傅。 天下大定,而此时已是芳菲落尽,桃花开得正盛。满京城的因着那一簇簇桃红添了喜庆,而从长安街一直到谢将军府,红妆十里,更是热闹。 一身红色的黑边金绣锦袍的俊美男子骑着高头大马,仙姿玉貌,眉目如画,身后八抬大轿,喜乐相随,甚是大的阵仗。 围观而来的叹着昭王爷俊美的,更多的是议论几月前那场宫变的,原来所有一切都是太子,不如今该改口称皇上与他共设的请君入瓮戏码,旁人不清楚的,总有当差的露出口风,一传十十传百,将那日情景越说越是紧张惊险,当中昭王英雄救美那段更是让人津津乐道。 哪个还敢说昭王是利用谢家小姐的,这下还不啪啪打脸打狠了。人群看热闹跟着礼车,看着昭王下马立在将军府门前,在看到女子凤冠霞帔出现的一刻那满目柔情都快溢出来。 风拂过女子额前遮掩的红色轻纱,露出一瞬的精致容颜叫目睹的人为之屏息,随后便是更激动的喧闹。 郎才女貌,举世无双,堪堪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宋显珩暗扬了一记眉梢,“小心底下。”虽是关心举动,却是遮去了一众窥探目光。 谢蓁被扶着,攥着喜帕的手有些紧张至汗湿,到了寅时初就不让睡,一直折腾到刚刚,她原以为会困极,却偏生精神好得可怕,可仍架不住对于未来的惶惑,这个朝代……“我头遭嫁人没有经验——”谢蓁话一出口就想咬掉舌头,她这说得什么啊……果不其然头顶便是一声低哑轻笑,“王妃放心,本王也是头一遭,出错还请多担待。” 谢蓁一下拧住了他的胳膊,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可以出错,可确听出他的安慰之意,笑意不禁浮上眉梢,连带那一丝紧张也削减不少。 宋显珩送谢蓁上了花轿,转身便对上不远在大喜日子依旧眉目肃杀的谢大将军,朝之拱了拱手。“岳丈大人。” 谢元睨之,看他叫得这般顺口就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