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计划没有出错,对,在孟阳床上的就是谢蓁!陈夫人的目光紧紧胶着在谢蓁身上,倏然绽出恶毒精光。 谢蓁被她盯着打了个寒噤,实在不想再多待,便对着宋显珩恭请,“昭王殿下能否送我一程?” 陈夫人听她开口,心底暗讽,果然是见着就要勾搭的,可惜人昭王殿下已经有了青梅沈梨妆,怎会看上她,却总要上前自取其辱,陈夫人冷冷看着,直等她被昭王羞辱。 “嗯。”低沉清冷的声音响起,一件镶银鼠毛缎面披风兜头罩在了谢蓁身上,细带由着一双修长的手仔细系上,那骨节分明的手不小心触及少女细腻脸庞,竟是轻轻刮蹭了一下。 “……”谢蓁惊呆,面颊绯红一片,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饶是不相信宋显珩敢这般明目张胆的吃豆腐。 而陈夫人更是如遭雷击,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脏了。”宋显珩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随后在一众惊诧目光中云淡风轻地要携着谢蓁离开,府兵还在四周围着,昭王冷眼扫过他们,厉声道:“本王知你们职责所在,原不想为难,可本王现在只警告这一次,今日胆敢拦本王的路,杀无赦。”他一字一句的说出,尤其是最后三个字咬重了口音,掷地有声,宛如杀神。 府兵们也是被昭王的气场唬的忍不住撤退几步,陈夫人一看当即道“拦住。”府兵只听家主吩咐,这是规矩,可…… 宋赟见状当即就斩杀一人以儆效尤,“谁敢拦?” 陈夫人见面前倒下的尸体,脸色一白差点晕过去,一时也是腿抖的厉害,可一想到儿子,便都觉得无谓了,本想指着府兵在上前,可此时哪里还有人真的敢再拦昭王,眼见着宋显洐带人出了包围,胸腔简直要气炸了。 陈夫人再不愿信,可对上宋显珩冷冷瞥过来的目光时陡得清醒,指着谢蓁饶是发颤,这妖女,这妖女是会了法术罢,把她儿害成那样后竟还迷惑了昭王,否则怎能解释!急斥的那声近乎破音,“——慢着。” 宋显珩依然将谢蓁护得周全,凭他眼力自可瞧出陈夫人的不正常,而这是冲着谢蓁去的,心底庆幸放不下她来了,否则对上这阵仗定是身后那倔强人儿吃亏的,思及此,眸色又不由冷了几分。 陈夫人兀自对上宋显珩那冷彻目光,陡得一颤,却是硬着头皮镇定了下来,直指他身后的谢蓁道,“王爷莫要被她骗了,昨儿夜里她可是与我儿一道,虽说喝酒误事,然事实已成,由不得她不认!” 谢蓁闻言被气得近乎站不稳,猛地攥紧拳头,从没如此痛恨过一人,这般污言碎语随随便便张口就来,事关女儿家声誉,竟是半点不顾,真真是要置她于死地。 然不待她开口,宋显珩拥住了她颤抖的肩膀,手上的力道带着安抚的意味,刀削的侧脸神色冷峻异常,“陈夫人为儿心切竟失心至此,但若教本王再听一句诋毁,在谢将军之前,本王恐怕会忍不住毁去陈府!” 说罢,竟是直接揽着谢蓁出了山庄。而山庄里的护卫被他周身的气势骇住,竟没一个听从陈夫人撕心呐喊要将人扣下的话,全都垂首静默而立,目光遮掩地看着陈夫人疯癫咒骂。 再说谢蓁跟随着宋显珩出了跨出庄子,只见随他同来的几个侍卫端坐马上立在不远处,除却面前一匹皮毛黝黑发亮、金辔银鞍的五花马外,再没有旁的。若跟山庄里的护卫交锋……偏这人就是那般从容,连她都唬住了。 凉风朔面,谢蓁猛然回神,心道他是从皇宫策马而来的,哪里会准备什么马车。可是……谢蓁有些心虚看向宋显珩,发现他也正将目光投向自己身上,沉声道:“我送你回谢府。” 谢蓁脸颊瞬间起了两抹微红,才稍稍平复的心紧接着又猛的狂跳了起来——只有一骑马,这不是意味着…… 谢蓁抬起眼帘,发觉宋显珩已经前往翻身上了马,正朝着自己看了过来,示意她过去。谢蓁受了迷惑往前,刚走了几步就回过了神,才刚递出去的手倏然收了回来。要她跟宋显珩骑着一匹马回城里……后果简直可怕好么! 宋显珩眸光深邃,直直凝着人,那一丝的低落恰好能叫谢蓁察觉,又教她想起那个见不得人的说法,不由窘了窘。 谢蓁自有她的难处——老爹的阻拦。虽则这一阵子谢元表面上没直接对她言语什么,可祖母,谢宗骐总为她夫婿人选忙活着,估摸这也是受了她谢老爹的意思。这要是同宋显珩光明正大同骑一匹马回京中,不定会掀起多大的风波。美色在前,可谢蓁为了顾忌谢老爹的心情,咬牙决定拒绝。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