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马车上用篆书雕成的描金沈字, 旁边还用浮雕着龙纹,虽然很小,一般没有人会注意到, 特别是上面的龙纹也不常见, 很是巧妙,若不是事先知道这个标致, 绝对不会知道这是龙纹。这样的标致, 在全天下也就只有元嘉郡主一人会用。 想到这, 卫赜眼中再也不复之前的严肃,满是笑意。特别是看着里面的风姿卓然的少年走下来,卫赜的双眼中更是充满了柔情。 “一别一年有余,重光可还好?”卫赜率先拱手见礼道。他和阿皎从来在身份上就是他一直出于低位, 他要是想要和阿皎平等的地位,恐怕要奋斗到他祖父那个位置, 才能在品级上相同,但是君臣大义却是不会改变。所以,无论何时, 他都是先行礼的那个人。现在又在外面,所以重光这个字才是最好的称呼。 “多谢赜表哥关心, 自是一切都好。”沈皎笑着微微拱手道:“赜表哥自从上任任安郡后,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不知,重光能否观看一眼赜表哥的治所?”先论公事,再续私情,这是她的做事原则,也是她这次前来任安郡的主要原因。 “这是自然,重光愿意看我治下的任安郡,不仅是赜的荣幸,也是任安郡的荣幸。”卫赜听到后,心中有些无奈的失笑,随后笑着道。 “赜表哥之思,果真巧捷万端。”沈皎挑眉笑着道。卫赜这个以小见大的本事,如今比前两年更厉害了。若说其话中的前一句她还能理解为这是一种调侃和客气,那后面一句,显然就别有深意了,她便是再自大,还不敢说自己的到来能是整个任安郡的荣幸的话。 显然,卫赜已经猜到她来这里是谁的目的了。只有代天巡狩,才能让一个郡感到荣幸。 “元嘉过誉了,不过是合理的推测而已。”卫赜听到沈皎的话,嘴角勾起,眼中夹杂着笑意:“这个时候的齐州府据说十分紧张,章县的情况这么长的时间估计有元嘉和赵王殿下在,已经快要了结。这个时候元嘉不去齐州府,而到我的任安郡来,肯定是带着命令或是目的来得吧。” 沈皎不可置否,她原本确实是打算在章县的情况稳定后,便前往齐州府。现在的齐州府正陷入僵直的局面。对于漕运衙门在内的包括漕运使杨万里等人在内的所有人的罪证都已经充分,但是对于杨叔达的证据却依旧不充足。 虽然从周仁那里得到一封信,但是却也只能说明是其投靠了晋王,其中他是打着晋王的名义问周仁要得银子,所以这个事情却也对周仁造成致命性的罪证,而关于山东河道的问题,其全部推给了杨万里等人,声称自己不知情。然后对于那封信,杨叔达也给出了解释,声称其确实是之前受杨万里等人的威胁,为晋王办事,实非自己所怨,对于刺杀卫赜和张敬宗的刺客也是毫不知情,是刺客受人指使诬陷于他。在加上一旁有右参政马文本为其作证,这件事情只能陷入了僵局。 想到突然以绝对抢眼的形式显露出来的右参政马文本,沈皎眯了眯眼睛,齐州府的事情真是越来越好玩了,现在的齐州府所展现出的各路人马,就像是朝堂的剪影,原本隐藏的势力也都忍耐不住,浮出水面。代表天和帝的端王,代表太子一方的赵王,再加上身为卫家嫡子的卫赜,代表晋王的漕运衙门的官员,最后恐怕就是这代表燕王一系的马文本了。 其实对于马文本参与进这场争斗中,她对于燕王的想法估计也就基本了解了。燕王估计已经看到这场事件后,天和帝的震怒,晋王一党会一蹶不振,所以决定不再屈居人后,想要自己亲自下场了。 对于现在齐州府的情形,她还是挺好奇,想要件事一番的。但是之前天和帝给她的回信中,却让她先去任安郡,看一下任安郡的河道治理情况,为之后整个山东的河道休整做准备。所以,她才改变行程朝任安郡而来。 沈皎没有再说什么,直接道:“那就请赜表哥为重光介绍一下吧。” “是赜之荣幸。”卫赜伸手请道:“重光这边请。” 沈皎随着卫赜的手指引的方向走去,也离前面的百姓的常常的队伍越来越近,看着井然有序的队伍,不禁点了点头,然后看到从前方回来的人手中都拎着一个袋子,里面似乎沉甸甸的,猜测道:“看这些排队的人,似乎是任安郡的灾民吧?他们手中领的,可是官府发放的救灾粮?”不过,看到这些人基本上是老人和孩子,女人都没有太多,沈皎脑中一片思索。 “不错。”卫赜对于沈皎的问题肯定道。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