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开始飘起雨,在地上滴滴洒洒,所有的痕迹都被这场雨销毁,而安殊也消失在这片天地中,仿佛不曾存在过。 又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一切重归原点。 安殊的头很疼,疼得耳朵发晕,耳边嗡嗡的响着,头重脚轻,似乎要晕倒。 “安殊……” 安殊秀气的眉头轻轻皱起,是谁在叫她? “安殊……安殊……” 安殊全身无力,头下硬硬的,应该是木板,手指抚摸在上面,冰凉凉的。 硬硬的? 冰凉凉? 木板? 她现在是在哪里?梦中?工厂里?或者是在床上?还是在医院里? “安殊……” 安殊痛苦的睁开眼睛,看着陌生而又熟悉的环境,嘈杂的环境里来来往往的,是一群活泼而嬉笑的半大孩子,是的,对于24岁成熟老气的自己,这些青嫩的少年的确还是半大孩子。 他们有的在写作业,有的在说话聊天,有的在吃零食,这个状态,有些眼熟,那么这里应该是学校? 学校?她怎么在学校?如果她不在学校里,她应该在哪里?她为什么要来学校? 是的,她上了一个晚班,而后在凌晨回到住所,在半道上,他遇到了翟宁…… 翟宁! 安殊的脑袋里冒出了很多很多不好的画面,她打了一个哆嗦,这些画面连成一片,变成了一段一段的记忆。 巷子、暗道、黑夜、翟宁、男人、绳子、求饶、死亡、躲避、发现、逃跑、凶险、抓住、水塘、浑浊…… 她撑起脑袋,闭上眼睛,喉咙里痛苦呜咽一声,清脆而细微。 是的,有人杀了翟宁,还想杀她,把她往水里按,非常难受。 “安殊,你怎么了?”旁边那人迟疑的问道。 可她为什么现在在这里? 安殊重新睁开眼睛,在她身体右侧的是一个扎着长辫子的姑娘,有着软软的圆圆的脸蛋,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疑惑和迟疑。 好像是某段记忆里面曾经出现过的人。 安殊的身体在发抖,她的感觉很不好受。 她还沉浸在当时的场景中,无法自拔。 姑娘担忧的看着她,道,“安殊,你的脸好白,有点不对劲啊,要不跟老师请个假,去诊所里面看看吧。”她从散发着天然纹理的棕色课桌里面掏出一个小巧的镜子,递给安殊看。 从镜子里,她的脸色的确很白,卡白卡白的,带着病态,但让她震惊的是,镜子里的这个人是她,却又不是她,她很少照镜子,却也知道这个样子是曾经出现在她记忆里的,而不是现在这个24岁的她。 难道她真的是在梦里,可是为什么头疼得如此清晰,疼到她恨不得在桌子上叩几下。 安殊的手颤抖的拿过镜子,再仔细的查看。 是的,镜子里的那个她虽然脸色不是很好,可没有经过风霜,还是白嫩的,偏黄的细腻留海搭在额头上,让她的整个显得脸蛋小巧而脆弱,唯有一双眼睛,充满了太多的情绪,显得格外悲伤。 安殊的手抖得厉害,让同桌的姑娘吓得不知所措。 一梦黄粱,三生浮屠。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