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子?” 晚晴还要言语,叫个白凤如抓小鸡一样拽了手就走。白凤本是个身形高大的女子,这都指挥使的府第本就在城门楼下,晚晴叫她几步拽到了城楼上,此时夜还漆黑着。各处火把依然汹汹燃着。 白凤一手指了城门楼下那黑压压的士兵道:“你最好听我的话,不要惹我发怒。若不是因为你,我今日也要随他们北上杀敌。皆是因为你,我才要留在此处。” 晚晴揉了手腕站着,踮了脚四处搜寻着伏罡的身影。白凤又是一声冷笑:“你寻不到的,大哥他们如今在城门楼子里,不在下面。” 她话音才落,城门上的守卫们整步肃立,齐齐对着楼梯处行礼。白凤拉晚晴在一侧站了,见平王携王妃上了楼梯,忙拉晚晴同跪了道:“未将白凤见过平王千岁!” 晚晴亦跪着,眼扫到那平王是个粗黑的壮汉,王妃倒是十分娇美可人。正如白凤所言,这王妃果然布衣荆钗,穿的比她还朴素些。 “这位想必就是大将军的夫人?”那布衣荆钗的娇美王妃上前亲手扶了晚晴起来,笑时颊上还有两个酒窝,回头望着那粗黑的平王笑道:“十匹踏燕都值。” 平王虽眉眼看着凶些,出口却是个和气的汉子,扫了晚晴一眼,回望着王妃柔声说:“到箭楼上去等着。” 身后护卫重重而过,王妃拉过晚晴的手:“走,咱们到箭楼内坐了等着,他们想必还要些时间才得完。” 这口气平和的就仿如彼此皆是久相识一般,而王妃许是见惯了这种出征打仗的阵势,亦不甚在意,拉着晚晴就往箭楼内走去。 虽昨日已完成了告庙祭天的仪式,但三军开拔前还要祭旗建坛张帷幄,最后还要誓师,这些事情自然不许妇人们在旁观着。 到了箭楼内,王妃了坐,便有身后婢妇们为晚晴与白凤端来了小扎子。晚晴见白凤大喇喇坐了,自己也侧膝坐到了扎子上。王妃笑眯眯问晚晴:“听闻夫人与大将军是同一乡人氏?” 晚晴起身敛了礼才道:“是。” 王妃仍是笑着:“去年盛夏,他自秦州而返,到了关城上却又策马回驰,想必就是为了去追夫人。” 这王妃容样娇美,说话亦太过直接。晚晴红了脸,叫她一句话问的不知该怎么回答。白凤接过话说:“踏燕死的太屈了些。” 踏燕之死,无论王妃还是平王自然都知道原因。既晚晴坐在这里,王妃年长性子沉稳,自然不会再多说此事,免叫晚晴难堪。她并不接白凤的话茬,端起茶慢慢的抿着。 不一会儿金鼓鸣起,白凤先就坐不起,起了身道:“王妃,咱们出去吧,怕是要授节、钺了。” 王妃款款起身,与晚晴两个随着白凤出了箭楼。便见闸门楼上,平王李存恪正在为伏罡授节钺,而后奏乐响起,平王亲自陪同,送诸将士下城门楼去北伐。 虽方才在都指挥使府上时晚晴就站在伏罡的身边看他穿着甲胄,但此时远远看来,见他身姿健硕一身锁甲,盔上红缨飘扬,手中长钺竖背。 名震天下叫西北一带鞑子闻风丧胆的忠武将军,此时远远望着她微微笑。晚晴只看得一眼,见他眼中灼热的目光盯着自己一颗心便怦怦跳起来,此时才知自己竟找了这样一位昂藏私七尺,威风凛凛的男子做丈夫。 她目光亦追着伏罡,直到他领众人下了城楼出到城外,三军将干呼声震天时,方才醒悟过来,这是要去打仗,打仗就会有生有死,但若他万一死了,自己可怎么办? 这念头才一出来,晚晴又急急否定了自己道:既成了他的夫人,怎能想这样丧气的事情。她头一回遇人不淑,这一回至少,老天爷总要叫这人伴她到老吧。 天蒙蒙亮时,三军开拔。伏罡自然走在最前面,晚晴连王妃何时走的都不知道,一直只追人群望着伏罡远去的背影,想要再多看他一眼。 “他今日骑的是平王殿下的鸿泥。”白凤话中含着欣喜道:“平王竟将鸿泥给了大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