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不知谗口起椒兰。 主父仲舒容不得,未知宾阁是何人。 不消说,这首小令感叹自己遭谗言戕害,更是讽刺晏子钦娶了枢密使的女儿是攀附权贵,自己不屑与之为伍,末了,一摔拨片,又隔着帘子补上一句:“你成了曲章的朋党,就去巴结你们的皇太后,休要和我这个乡下野人攀亲,不敢当!” 这下晏子钦只有苦笑了,和范仲淹在门口攀谈了一番,互相钦佩,许诺以后书信来往,因范仲淹还在居丧期内,不便以酒食相待,于是拱手告别,晏子钦带着画卷回到驿站,进门时正撞见明姝在和春岫盘坐在榻上簸钱,明姝一边翻飞着一双素手接金币,一边道:“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放下金币,却见画卷还在许安手里,很明显,这位“晏小神童”在“晏老神童”面前吃瘪了。 “娶了我,和你的长辈闹得不和,后不后悔?”屏退旁人,看他有些怅然若失,明姝拉着他的衣袖调笑。 见晏子钦脸上一红,像个欲熟的苹果,明姝凑得更近,戳着他的脸蛋,笑道:“要不然……休了我?” 她的话一半是玩笑,另一半倒还真有些认真,可晏子钦却抢着打断她,皱着浓眉正色道:“这话也是随便说的?我岂是那种背信弃义、抛弃妻子的人,古君子有言,‘身不二色’,既和你做了夫妻,便是终生不能撒开手的!” “什么?这个幼~齿小男生还想着和我共度一生,我可是连和他‘共度一宵’的*都没有呢!”明姝想着,一阵激灵,连忙放开他,抱着膝盖躲在木榻的一角,嗔道:“什么抛弃妻子,你有‘子’吗?” 晏子钦摸摸脑袋,疑惑道:“对啊,你说……孩子是怎么来的?” 明姝真想抽自己两个大耳光,怎么又把话题往危险领域扯? “……”她不置一词,想装傻混过去。 晏子钦又道:“是不是同床共枕久了,自然就有孩子了?” 明姝赶紧顺坡下驴,“对对对,夫君果然聪明,不愧是状元,医书上说‘阴阳交感,诞育万物”嘛,夫妻之间阴阳感应久了,孩子就出现了。” 晏子钦忽然睁大了眼睛看向明姝的肚子,“那……娘子该不会……” 该不会什么?明姝摸摸自己的肚子,顿时一阵冷汗,这小傻子不会以为自己凭空怀孕了吧! “我们年纪太轻,是不是不该这么快有孩子啊?”晏子钦陷入了沉思。 “对啊……”明姝托着腮蹭过去,“所以我们不能总腻在一起,不好的。” “不好吗?”晏子钦轻声道。 “外人看了要笑话的。”明姝的话让他一阵脸红,他赶紧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背着手离开了。 “我……我去和驿站里其他人聊聊。”消失在门外前,晏子钦如是道,可在明姝眼中,这家伙绷着一张一本正经的脸,可是连耳朵尖都红了。 当晚,晏子钦另找了一间卧房住下,许安领着几个小厮在地上打铺坐更,都面面相觑,不知官人为何不去娘子那儿,可毕竟是主人家的房里事,不便多问,囫囵睡了,明日还要舟车劳碌。 晏子钦却辗转难眠了,总觉得孩子不是简单地躺一躺就能有的,可怎么才能有呢?孔夫子曾有教诲——不耻下问,可拿这种事问别人,隐隐觉得不好意思,问娘子,娘子又说不清楚,也难怪,都是一样年纪,谁能比谁懂得多。要不然回临川接母亲时向她请教,可那场景怎么想怎么别扭——“娘,怎么生孩子?”一向严肃的母亲还不得像小时候那样罚他抄书啊!唉,究竟怎么办才好呢…… 第二天一早,晏子钦顶着半宿未合眼的黑眼圈,看明姝欢天喜地地检点采购好的补给,数量之多足足把船压下去一大截。 “带这许多作甚?”晏子钦不解。 “多带些,路上就能少停靠,早点到达舒州,国不可一日无君,舒州不可一日无通判嘛!”更重要的是,男女不同船,不下船就意味着明姝不用思考怎么避开他。 “还是娘子想得周到。”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