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的疲倦。 她口口声声地将江湖挂在嘴边,雍阙嗤之以鼻,八成连她自己都不知江湖究竟是什么又在哪里,但是她将自己活得快意自在,或许她本身就是自己的江湖。 这么活着,倒也是自在。 安睡了一会,秦慢皱皱眉,身子没动而是轻轻挪了挪脑袋。 雍阙看着好笑,伸出手去将她的发辫拆开,浅色的长发散在枕头上,衬着白皙过了头的肤色,与西域贡上来的精致玩偶十分相像。仔细一看,秦慢的五官其实位置生得恰到好处,只是太过清淡,像一幅经水洗过的浓墨重彩,漂得发白…… 样貌像西方的娑罗国人,可听她口吻却是家住东方海边。突然出现的十八镜,死去的一连串人,看似与她无关,可处处又有关。水鬼十三死在面馆时她在场,任仲平失踪前她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山寨劫匪不劫他人单单选中了她,而她在山寨中一眼就识出了水鬼十三的手笔。地宫之中,千人一面也独独掳走了她,就连她师弟曾经的心上人杜小姐都死于十八镜毒下。 这么多巧合撞在一起,雍阙无法相信这还会是一个巧合。 可她的身份一片空白,于这个江湖这个国家于他,只有一个名字——秦慢。 秦慢,这个和它主人一样毫不起眼的名字,究竟是什么来历…… 等他从深思中醒来,数着更漏声他竟在这坐了整整一个时辰,雍阙揉揉后颈,盘算着差不多时候她可能是要醒一醒了便想不留痕迹地起身离去。 他一动,床上人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望着他嘟哝了声:“……督主?” 声音轻轻软软,带着才睡醒的朦胧,他身子一僵,今儿一晚上他都不知道僵了多少回了。 是不是老天看他作恶太多看不过眼,派了个天生克他的人来专门让他难堪? 秦慢说醒就醒,使劲眨了两下眼后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刷地坐起来:“督主?!” 雍阙眼皮跳了两下,心里叹了口气,做出副才来的模样原路坐了回去淡淡道:“见你睡了这么久,霍安又不敢惊你,咱家就过来看看是不是睡死了过去。” 她挠挠头不在意他难听的话,回想了一下,两眼亮晶晶的:“是督主将我抱回来的?” “……”雍阙暗暗吸了口气,不愠不火道:“嗯……” 她要是敢嘚瑟,他非得立时将她连同那张唠叨的嘴摁死在床上! 秦慢没有嘚瑟,她感动得两眼泪汪汪:“督主,您真是个好人!” 说他是好人,是戳着他脊梁骨嘲讽他吗?雍阙愠着脸,一根手指顶住她凑上来的脑袋,鄙夷道:“你属狗的吗,开心了就想在人身上蹭蹭?” 秦慢眨巴眨巴眼,被他嘲讽得不好意思地缩了回去,呐呐道:“督主关心我,我高兴来着呢。” 真是蹬鼻子上墙!雍阙脸上忽明忽暗,自个儿调理好几回才平平语调:“既是醒了,就快些从床上滚下来,没得叫霍安来回热菜折腾得人不安宁!” 提到吃秦慢一下来了精神,一骨碌爬起来,撑着床的手一软猛地向前栽去。雍阙手疾眼快将她拦住,随手扣住她手腕,顿时脸色一变:“你的内力呢?” 秦慢依着他闭了一会眼弱弱道:“督主不帮忙,只能我动手了呀。” 她现在怎么也算是东厂里的人,什么时候他东厂的人如此舍己为人,甘于奉献了?? “不妨事的。”秦慢略在他身上靠了一靠,随即慢腾腾地坐了回去,满不在乎道,“反正我丹田里也没几斤几两,调戏个几周天就好啦。” 她行动迟缓但脸色确实比刚从柳心瑜那回来时好上许多,雍阙一个迟疑她已经蹦到了床下穿好鞋子,迫不及待地走了两步又折回来眼巴巴地看着雍阙:“督主,去用膳吗?” 亏她还记得这儿的主子是谁,雍阙隐忍地看了她一眼,哼了声出了内寝。 饭桌上很安静,霍安布着菜,他不敢看雍阙只敢偷眼瞄了瞄秦慢。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