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厉教导着自己的师傅,这么容易的就被人气死了。即使前世算是经历过一次生死了,她还真想不明白。 看的大家心里着急的不行。他们考虑的问题更加现实,徐长卿已经是高三了,没过多久就要参加高考了,要是一直都是这种心不在焉的状态,那就惨了。不过众人急在心里,一个个的却不去说什么。谁都不想给长卿太多的压力。 徐定睿夫妻俩不想给女儿什么压力。他们觉得就算强行给女儿说通了,要是她心里有疙瘩,对她以后就更不好了。生老病死,人生常态,这些道理别人说的再多都没什么用,自己体会到的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就在这时,徐长卿收到了一个包裹。那是杨老太太生前特意放在林强母亲那边的。这几年为了林家老太太的瘫痪,林强带着她辗转各大医院,后来徐定睿又拖了任老先生帮忙,总算让老人家好多了,不说跟常人一样行走正常,最起码能起身杵着拐杖偶尔走动走动了。 林强一家都很高兴,毕竟老太太长期瘫痪在床,家里就必须有人在家照顾着。现在老太太至少能自己照顾自己了,他们夫妻俩就能出去找份工作好好的挣钱养家了。京城居,大不易,在北京平日里连棵葱都需要花钱买,更别说家里还有孩子要上学呢。怎么也得存点钱给孩子上学啊。就连老太太自己,心里都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她都不想成为儿子的拖累。 因为林强一家、杨老太太跟徐长卿一家平日里都有来往,林家老太太和杨老太太相识之后就互有来往。他们年纪相仿,早些年都受过些磨难,在一起就会有说不完的话。没事在一起拉拉家常,她才感觉儿女不在身边的日子没有那么难熬了。 等徐长卿小心翼翼的打开包裹,眼泪就刷刷的流了出来了。原来其中是一件叠好的大红色旗袍。徐长卿恍惚间想起,当初杨老太太曾多次提起过,她最爱的还是旗袍,因为旗袍最是能体现出女子的风情万种、姿态万千。她之前就说过,会给自己这个徒弟做一件大红色的旗袍作嫁衣。 徐长卿却并没有将老太太这话放在心上,毕竟老人家年纪大了,眼睛花的厉害,平时连穿个针都成问题,拿起针手就抖的厉害,根本就做不来这些精致的绣活了。再者说了,她还没有成年,嫁人什么的还早的很呢,有的是时间慢慢的准备。如果老太太还能动得了针线,裁缝铺的生意想必会更好了。徐长卿到底还没出师,跟杨老太太这种浸淫绣艺几十年的老绣工比起来,还差了不少历练。 “长卿啊,你师傅的情况你也知道。这件旗袍是她花了大半年时间才将将完成的。她说暂时放在我这边,等有功夫了,还要再做些修改。还说要给你绣上她最拿手的龙凤呈祥。可惜啊,她到底没完成啊。”林家老太太边瞧着徐长卿手里的大红旗袍,边叹息道。 虽然和杨老太太相识的时间不长,但她们姐妹俩性格相投,平日里没少相伴在一起。杨老太太意外去世,她没少流泪。更是有兔死狐悲的感伤。他们姐妹俩都是差不多的年纪,杨老太太就这么去了,说不定她也哪天没了。她的儿子媳妇都是好的,不会像杨老太太家的那般对待她。活了这么多年,按理说她该满足了,可惜她还是比较贪心,她舍不得儿子,还想看着孙子孙女成家呢。 “师傅没跟我说,我真不知道~”徐长卿摩挲着手中的旗袍,泪流不止,心里很是自责。想到师傅在眼睛不便的情况下,一针一线的努力绣着这件旗袍,她就难过的很。难怪之前大半年,师傅在她面前很少动针线,还总说自己的眼睛难受。即使她跟父亲徐定睿求了很多明目的药膳方子做给师傅吃,师傅的视力还是越来越差。到后来跟半瞎没什么区别了。 林家老太太帮着徐长卿擦干眼泪,柔声安慰着,“长卿啊,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老姐妹知道。我们不告诉你的话,你不知道不是正常的吗?好孩子,别哭了,你师傅最喜欢看你笑的样子了,经常说我们长卿笑起来好看。既然你师傅都不在了,你就好好的照顾好自己啊,可别让你师傅走的不安心啊。好孩子,来给你师傅笑一个~” 徐长卿听话的点点头。擦干眼泪努力绽开一个大大的微笑。她心里不得不承认,林奶奶说得对,逝者已矣,作为活着的人,他们的生活还得继续。如果他们一直沉溺于悲伤,说不定真的会让逝者各种不放心。 想通了,徐长卿就不再纠结了。 不过她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完成杨老太太的念想,在旗袍上绣上展翅欲飞的龙凤呈祥图案。她努力回忆着老太太生前的教导,再参考老太太留下来的绣样,经过一个星期废寝忘食的刺绣,总算是完成了。一想到这件旗袍是师傅的心血,徐长卿的手就开始发抖,生怕毁了这件旗袍,她常常把针举上大半天都不会绣上一行的,总是斟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