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结果如何,我还是要替景大哥谢过泽林,”宁珞诚恳地道谢,“患难见真情,泽林是真君子。” “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关于元熹的身世,”邹泽林的眉头紧皱了起来,“只怕是有人在背后做推手,这人太过狠毒了,到底是意欲何为?” 宁珞苦笑了一声:“你们难道还看不出来这操控之人是谁?若景大哥真是皇子,他能挡着谁的路?” 邹泽林迟疑着道:“瑞王殿下我也交往过些时日,为人谦和,太子和定王出事前一直行事低调,在朝臣中风评甚佳,昨日在陛下面前还为元熹说过几句,看着……不像是这么狠毒的人啊。” 宁珞笑了笑,淡淡地道:“欲盖弥彰,你们就等着他什么时候现原形吧。” “珞妹妹,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要不要让大长公主入宫和陛下求个情,先把侯爷放出来再做道理?”余慧瑶忧心忡忡地道。 “据说那卫简怀已经杀到了北周京师,你看有没有可能让他修书一封来说明缘由?”邹泽林出主意道。 宁珞想起卫泗对她的独占之欲,说不定景昀倒霉了他还要拍手叫好呢,让他来解释误会,也不知道能有几分胜算,更何况北周路途遥远,这一来一去,快马加鞭也要一个月,只怕这里早已生变。她犹豫了片刻道:“我的身份尴尬,若是找人去北周只怕又要被人拿来大做文章。” “我派人去找谢隽春传话,”邹泽林一拍桌子道,“我看那谢隽春还算是个人物,说不定肯出手相助。” “多谢泽林了,”宁珞朝着他和余慧瑶深鞠了一躬道,“我还有一事相求,还望你们能允之。” 邹泽林顿时恼了:“弟妹你说的什么话,我们都是从西北血雨腥风中并肩走过来的,你们的事就是我的事,什么求不求的,你尽管开口就是。” 宁珞定定地看着他们:“若是我和元熹有什么不测,定云侯府还请你们多多关照,尤其是小姝儿,她年纪还小,慧瑶,烦劳你多多费心。” 余慧瑶大惊失色:“珞妹妹,你要做什么?这事并未到绝路,你可不能做什么傻事。” “当然不会,我还等着和景大哥一起白头偕老呢,”宁珞的笑容轻浅,“我只是怕有什么万一罢了。” 其实宁珞心中早已有了决断。 杨彦费尽心机,在景昀即将认祖归宗之前骤然出手,数管齐下,让景昀“身败名裂、身陷囹圄”,一个通敌叛国的私生之子,就算最后有了什么意外命丧黄泉,又有谁会在意呢? 这事情越拖越对景昀不利,而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所能凭借的也只不过是杨彦求而不得的那份不死心,还有便是盛和帝对景昀的那一份父子之情,她不相信,盛和帝会相信那些人的中伤,怀疑他的爱子为了一己私欲通敌叛国。 翌日,她轻车简行,身旁带了四叶、绿松和几名侍卫,便去了京城有名的白马观祈福。 白马观就在城北的北孤山上,这白马观是高祖所建,就在前朝名将洛北川的衣冠冢旁,香火鼎盛,游人络绎不绝。 北孤山并不高,大约三五十丈而已,到了归云居后往左边走,穿过一条店铺林立的商街,便可看到一条用青石砖铺成的山间小径,小径旁流水潺潺、绿树成荫,景色颇有小家碧玉的风范,可宁珞却半点心情皆无,一路神思不属。 正值正午,烈日高挂,观里只有零零星星几个香客。门口有一道士等候着,一见宁珞立刻迎了上来:“是定云侯夫人吗?贫道云宁,恭候多时了。” 昨日下午宁珞便让管家联系了白云观,今日要诵经祈福。观主今日不在,这云宁是大弟子,便由他全权负责。四叶和绿松奉上了丰厚的香资,云宁道长便热情地将人引到了三圣殿内。 观内的道士都已经在殿内列队跪坐,云宁道长笑道:“夫人,祈福时最好能让闲杂人等都在门外候着,不然只怕会影响了福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