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平衡不支倒地似的。 卫泗心疼不已,抓着金大夫威逼利诱,让他务必要想出什么灵丹妙药来,金大夫却一句话就堵了回去:“灵丹妙药便是让夫人回到侯爷身旁,公子成日里说得深情,却连这一个愿望都不愿满足夫人,实在可笑。” 卫泗哑口无言。 正值秋老虎肆虐的时候,天气一直闷热得很,任凭卫泗让厨房每日调换花样,宁珞也是胃口不开,整个人都仄仄的,卫泗这几日好像忙碌了起来,这一日破天荒没有陪宁珞用早膳,一直到辰末还不见踪影。 青萝也有些奇怪,她一边替宁珞梳头发一边絮叨着道:“夫人,你老是对小公子这么凶,小公子会不会真的生了气了?小公子对你那可真是……” 身后一下子没了声息,宁珞漫不经心地回头一看,顿时愣住了,谢隽春带了两个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的房内,青萝委顿在地已经失去了知觉。 “夫人,”谢隽春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不才今日前来践诺。” 狂喜涌上心头,宁珞几乎不能自已,站起来的时候差一点被椅子绊倒,还是谢隽春虚扶了一下才堪堪站稳。 谢隽春在前头引路,宁珞在门前回头看了一眼青萝,在心中默默地道:对不住了,但愿卫泗不会迁怒于你…… “夫人放心,小殿下虽然看起来御下甚严,却不是暴戾噬杀之人,”谢隽春低声道,“她是无关紧要的侍女,不会被连累的。” 宁珞这才放下心来,快步出了房门,又一路跟随着谢隽春朝着后门而去,这一路畅通无阻,值守的侍卫都不见了踪影。后院门外备了一辆马车,几个熟悉的面孔正站在马车前焦灼地走来走去,一见宁珞立刻涌了上来,除了景勒等人,还有两三名残余的云甲军。 宁珞欣喜若狂,回头看着谢隽春,无数感激的话争先恐后涌了上来,却被堵在喉咙中说不出半句来。 “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谢隽春淡淡地道,“我把夫人所有的侍从都一并送上,日后我若有什么难处相求,请夫人务必要记得我今日所为。” “谢大人的恩情,我铭记于心。”宁珞低声道。 “走吧,小殿下被我支走了,迟恐生变。”谢隽春飞快地道,“我送你到边境。” 北周和大陈在应州的交界便是雪阿古江,此时丰水期刚过,宽阔的江面上江水淼淼,岸边停着一艘足以容纳数十人的船,宁珞一行人约莫七八人,加上一辆马车,绰绰有余。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谢隽春指着那条船道,“我只能送到此处,夫人此去,一路小心。” “多谢谢大人。”宁珞朝着他困难地鞠了一躬。 “你我各取所需,谈不上谢不谢的,”谢隽春的嘴角苦涩,“其实我心实有憾焉,以夫人之才,若是夫人生在北周,若是夫人仍是待嫁之身,我必奋不顾身为小殿下求娶,只可惜天意弄人……” “你这样把我们送走,自己会不会有危险?”宁珞担心地问。 谢隽春哂然一笑:“小殿下只怕会雷霆大怒,责罚是免不了的,留下我的一条性命便好,让我苟延残喘为小殿下牵马坠蹬即可。” 景勒在一旁催促宁珞登船,再多说也无益了,宁珞一行人匆匆上了船,抛锚扬帆。 站在船头,看着岸边的身影渐行渐远,那隽秀清瘦的身影仿佛一道旗杆,笔挺地插在了那蜿蜒的河岸上。 卫泗有这样的人忠心辅佐,前路就算再困难,也必定能达成所愿。 前方忽然有尘土飞扬,雷鸣般的马蹄声穿过河面传入了宁珞的耳中。 “姐姐……珞姐姐……” 河对岸传来了卫泗声嘶力竭的叫声,只见他下了马,沿着河岸快速奔跑了起来,眨眼便奔入了河中,浸湿了双腿,却被身后人死命地拖住了。 宁珞眼中含着热泪,情不自禁地朝着船头走了几步,她的心中百感交集,哽咽着叫道:“你自行保重……但愿以后……不再相见……” 景勒他们满脸紧张地护在了宁珞左右,幸好,江面上刮的正是北风,帆借风势,船朝着西南快速而去,不到片刻,卫泗的身影便看不见了。 众人都长舒了一口气,各司其职,璎香和四叶照顾着宁珞,几名侍卫则摇着橹控制着船的方向,一直行了一个多时辰。 景勒和金大夫看着地形,琢磨着应该到了昌州地界了,因这雪阿古河是从发源的,他们深怕再开下去要到了西北荒蛮部落的地界,便停了船,准备去打探一番再做道理。 刚刚在一处浅滩靠了岸,忽然前方的草原上出现了一群人马,队形散乱,却黑压压的足足有近千人之多,不知道是不是瞧见了他们,领头的策马舞刀朝着他们跑了过来,散乱的声音传来:“船!快去抢船!” “船上的人!下来,让我们上去!” 景勒脸色大变,声音都变了:“夫人……是北周兵!快……快开船!”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