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和宁臻川寒暄,就连在翰林院里也难得容颜和煦,惊得邹泽林以为此人换了个芯子。 等晚霞初上,景昀步出翰林院正要归家,门外有个等候多时的小厮快步迎了上来,恭谨地问道:“敢问可是定云侯世子景昀景公子?” 景昀牵过身旁侍从递过来的马缰,随口应道:“正是。” 小厮递上了一封信:“我家主人有封信请景公子亲阅。” 景昀接过来瞟了一眼,只见上面烫着火漆,显然是封密信,他心中狐疑,这会是谁送来的呢? ☆、第34章 一张浣花笺小巧精致,上面写着短短四行字:有密事相告,事关生死,归云居畔,请君一晤。 这字柔美圆润,应当是女子的笔迹。 景昀皱了皱眉头,冷冷地问:“你家主人是谁?有什么话为何不当面来说?” 小厮倒是伶俐,笑着道:“小人只是个传话的,想必是主人有机密之事和公子说,这里人来人往总是不大方便。” 景昀面如表情地牵过门童拉过来的马匹,上马便朝前走去:“行鬼祟之事,必不是光明之人,我和你主人素不相识,也对她的机密不感兴趣,你回去吧。” 小厮急了,追着他的马跑了两步,压低声音焦灼地道:“公子,主人说了,你不来只怕会后悔,此事牵涉到你未来夫人的生死……” 握着缰绳的手一下子僵住了,景昀回头盯着那小厮,语声冷厉:“你若是胡说,小心你的舌头!” 小厮吓得一哆嗦,不敢再追了,只是远远地道:“小人只是送信转达,万万不敢在公子面前撒谎。” 景昀迟疑了片刻,终于调转马头,朝着归云居疾驰而去。 - 正值晚膳时分,归云居外倒是车马盈门。好像早就预计到景昀回来,门前有个小厮一见到他便迎了上来,将他引到了三楼最东边的一个包房中。 推门而入,只见窗前背对着他站着一个人,身着宝蓝色暗紫纹锦袍,听见动静转过身来,明眸皓齿、容色艳丽,居然是女扮男装的赵黛云。 “景公子,别来无恙?”她的嘴角扬起轻笑,几步便到了景昀面前。 景昀大感意外:“怎么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既来之则安之,景公子请坐。”赵黛云笑意盈盈地在茶案前坐下,取了旁边的茶具悠闲自在地泡起茶来。 “你到底有何事相告?为什么要拿珞妹的生死诱我前来?”景昀诧异地问。 赵黛云却没有答话,温具、投茶、冲泡,凤凰三点头一气呵成,不愧是赏花会中茶技头名,不到片刻,室内茶香四溢,她亲自端了一盅,莲步轻移,递到了景昀面前:“公子,这是上好的君山银针,请尝尝黛云的手艺。” 景昀定定地看着她一动不动,赵黛云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委屈地道:“公子,你难道连喝上一杯茶的面子都不给我吗?” “赵姑娘,”景昀终于开口,语声冷漠,“你若有事便快说,若只是哄我过来,那便是自讨没趣,反倒有辱了你的清誉。” 他看也不看那茶盅一眼,转身毫不犹豫地朝外走去。 “景昀!”赵黛云又羞又愤,颤声叫道,“我到底有什么地方比不上那个宁珞的?为什么你选她不选我?” 景昀停住了脚步,哂然一笑:“情之所钟,哪有比不比得上的道理,你自有你的良配,又何必这样追根究底?” 赵黛云定了定神,几步便到了他的身后,语声轻柔诱惑:“景公子,你原本就是龙章凤姿,今后的前途不可限量、贵不可言,你我二人联手,只怕这世上没有谁能比得上,可你若是坚持要娶宁珞,这北孤山就是你的葬身之所,就连宁珞也会死无葬身之地,你又何必——” 最后一个“呢”字还没出口,“铮”的一声,赵黛云眼前一花,只见一柄寒芒点在她的喉前,几乎能感受到剑尖腾腾而来的杀气,她的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赵姑娘,”景昀的脸色冷肃得仿佛能刮下一层寒霜,“你胡言乱语也要有个限度,这样恶毒诅咒实在是有*份,若是再执迷不悟,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赵黛云脸色泛白,指尖颤巍巍地按在了那剑刃上,强自挤出了一丝笑容:“景公子小心些,这要是手滑了可不是开玩笑的。俗话说,忠言逆耳利于行,我若是没有把握,何必到你这里来自讨没趣?你有天大的前程等着,听我一句,别和宁珞搅在一起,她会毁了你……” “那你倒说说说是什么前程?”景昀冷冷地问。 赵黛云见他相询,心中顿时一喜,急急地道:“比你所能想到的都要大,可我现在没法告诉你,等我们洞房花烛那一天,我便会把一切都向你和盘托出,若有半句谎言,我愿作公子剑下亡魂。”她边说边往后缩了缩,把那剑刃往外推去。 景昀顺势收了剑,冷笑了一声:“若是我的前程需借助一名女子联手才能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