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赏银,就跟着你一个时辰。” 董弘川郑重的道:“下官要审案,旁人不得跟随,以免泄露案情。” 华宗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索性用衣袖扫了扫阶上尘,无赖的坐在了公堂门前。 见实在摆脱不掉,董弘川命道:“为六殿下搬一把椅子。” 甄璀璨会心的一笑,笑弯了眼睛,笑得满眼生春。 公堂之上,董弘川才仔细的端详她,多日不见,她依然清清柔柔的,依然坚韧得令人捉摸不透。 被盯得颇为不适,甄璀璨启唇道:“那些人命虽因我而死,却并非是我所杀,请大人明查。” “东营驿站只有一名驿兵生还,他作证是你杀了全部人并放火烧驿站。茶城郡守及郡兵被杀,顺福客栈的一名伙计目睹你亲手杀人。”董弘川沉稳如常,“若非你所为,你可有证据?” 甄璀璨轻叹道:“所谓证据,不过就是真或假的物证,可有可无的口供,用刑威逼或利益相关的供状,以便成为一件完整看上去无懈可击的案卷。” 半晌,她问:“你信我杀了人?” “我只信证据。”董弘川刚正无私。 甄璀璨道:“我有。” ☆、第四一章 郡守府衙,地牢。 这应该是最干净最明亮的地牢了,一尘不染,油灯高悬,墙角种着簇簇喜阴的兰花。刑具摆放过的痕迹还在,墙面修缮之处绘着一幅幅的山水壁画。 董弘川自上任京城郡守第一日,就将地牢里所有的刑具搬进了仓库封藏,于公堂之上放言,但凡他审的案子,都要有理有据,而非是用刑逼供。的确是个创举,但应该无比的艰难,可偏偏他要这样做。 甄璀璨坐在最里面的一间特制牢房中,地上铺着厚厚的新稻草。她手托着腮,似百无聊赖状。 已过子时,万籁俱寂,值守的衙役们凑在牢门外的屋檐下拿出了牌九,玩得不亦乐乎。 甄璀璨毫无困意,正襟端坐,眼睛盯着地牢的入口。 他来了。 依旧是一袭苍凉的灰衣,手紧紧的握着冰冷的乌黑长剑,他身疾如风的闪进地牢中,漆黑的眸子在一间一间的牢房中寻着,幽灵般的站在光亮中。 “我在这。”甄璀璨缓缓地站起身,果然派人来行刺了,担心她说出实情,也担心她随口攀陷置他们于险地。她轻叹道:“地牢的防守简直形成虚设,衙役也个个是吃闲饭的。” 顿时,剑光一闪,灰衣男子已拨剑,纵身间朝着牢房的铁锁一剑劈下。 ‘咣’ 火花溅起,细细的铁锁只是被划破了一道浅浅的痕。 灰衣男子一怔。 再次挥剑,铁锁上又多了一道浅浅的痕。 “你的剑不怎样呀,不够锋利。”甄璀璨随意的笑笑,“正如,那晚你带着百余名黑衣人去东营驿站追杀我,骑的马也不怎样,跑得不够快。” 灰衣男子薄唇紧抿,挥剑向牢房的木栅栏。 ‘咣’ 长剑被卡在栅栏中。 甄璀璨皱眉,质疑道:“东营驿站的官兵全是用这柄钝剑所杀?” 灰衣男子目光一凝,剑光乱飞,木屑成尘,转瞬间,看似是木制的栅栏,露出了比坚硬的剑身还坚硬的钢铁柱。 “在京郊的山中连夜赶路的商队也是你所杀?” 灰衣男子冷冷看她。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