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主意,忙拉了拉裴敏的袖子,示意她看陈渝淇。 晚膳后,怡妃留在帐中休憩,康平不过老实了一会,便拉着众女去筑蓼台烤肉行酒令。 怡妃让秦媛也跟着一道去玩,笑道:“总陪在我身旁多无趣,不如趁这机会,跟你这些同龄的小娘子多玩玩。” 秦媛含笑答应了,跟着康平等人一道出去。 因都是世家女子,常嵘等人为了避嫌,便远远守在筑蓼台几丈之外。 烤了一回肉,开始行酒令,花落到沁瑶怀里时,沁瑶正要笑着作答,忽听袖中罗盘咔嗒一声,响了起来。 她心头一震,一时不敢露出痕迹,更不敢众目睽睽之下取出罗盘,只好侧耳倾听袖中的动静。 只听指针缓缓转动了半圈,复又停住。 正惊疑不定,谁知陈渝淇见沁瑶半天不作答,只道她肚子里没什么墨水,对不上令,表面上故作姿态,实则打算耍赖混过去,便笑道:“世子妃,别光顾着发呆了,大家都等着你行令呢。” 沁瑶正集中全副心神感知周围的煞气,根本无暇理会陈渝淇。 陈渝淇见沁瑶对她充耳不闻,全没将她放在眼里,心里压了许久的憎厌再压不住。 扭头见夏芫垂眸坐着不动,脸上却分明也有不虞之意,胆气顿时壮了起来,扯了扯嘴角道:“不过行个酒令而已,却也一点都不守规矩。” 这话分明带了几分挑衅之意,刘冰玉看不上陈渝淇的行事为人很久了,斜睨她道:“你说什么?谁不守规矩了?不就行个酒令吗,看把你能耐的!” 陈渝淇冷笑:“我说的是那等不守规矩的人,你上赶着跟我吵什么?” 又低声不忿道:“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 这话声音虽不大,却刚好能飘到裴敏等人耳朵里。 刘冰玉拍案而起,“你说谁一丘之貉?!我看你们才是——” 王应宁见她说话毫不顾忌,面色微变,忙拉住刘冰玉的袖子,示意她噤声。 裴敏看着陈渝淇,正色道:“不过玩个游戏,你却能牵扯出这么多,什么不守规矩、一丘之貉都来了,我看你是早就心怀不忿,故意借题发挥。” 陈渝淇没想到裴敏这样的家世竟也敢当面指责她,嗤笑道:“呵,我知道你在抖搂什么,你以为你傍上了大树,从此就能攀上高枝了?我劝你歇着些,趁早夹着尾巴做人,免得明年毕不了业!” 这话说得着实难听,王应宁都听不下去了,沉声道:“陈小姐,既然你也知道大家是书院同窗,何必说起话来字字如刀,不过些微小事,彼此各退一步就是了。” “就是。”王应宁人缘好,旁边立即有不少同窗接腔,“‘一丘之貉’这样的话,委实太难听了,哪像世家小姐说的话。” 陈渝淇从来没被这么多人同时斥责过,她历来缺乏四两拨千斤的本事,全然不觉事情是因她而起,只觉得王应宁等人正抱团围攻她,顿时又羞又恼,万般情绪中还隐含着历来对王应宁的一分妒意,当即连连冷笑道:“论脸皮厚,自然没人能比得上你王四小姐。接连克死了两任订亲的郎君,还能若无其事抛头露面,我要是你,早羞死了。 ” 这话犹如最锋利的尖刀,直直刺向王应宁。 沁瑶惊得忘了关注袖中的罗盘,猛的抬头看向王应宁,见她虽然仍稳稳当当坐在原处,可脸色却已经苍白如纸,显见得被这话伤得不轻。 她怒意上来,顾不上罗盘,起身看向陈渝淇,便要好好地回敬她一顿。 本来做壁上观的康平见沁瑶发怒,立即倒戈,恶狠狠地指着陈渝淇道:“你说话太恶毒了,快给我闭嘴!” 陈渝淇顿时面如金纸,脸上再挂不住了,狼狈地起身下了筑蓼台。 从头到尾,夏芫都不曾说一句话。 秦媛坐在康平身旁,几次欲开口圆场子,却因气势不足,刚一开口,便被双方的人各自打断,一张俏丽的脸庞憋得通红,这时候见终于不吵了,脸色才缓和不少, 沁瑶走到王应宁身前,正要低声安慰她,忽然袖中罗盘再次响了起来。 她猛地直起身,回头看向幽暗的峡谷,见煞气有越来越涌动的趋势,心里越发笃定,急声对康平等人道:“这山谷不对劲,大家莫在此处盘桓了,快,先速速回帐。” 康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