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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十一哥酒量出了名的好,怎么会几盅梨花白便喝醉?

    太子和吴王等人闻言,都转头朝蔺效看来。

    蔺效倏然起身,淡淡道:“我去更衣。”起身一径去了。

    康平一头雾水,犹自纳闷地对太子和吴王道:“十一哥这是怎么了?”

    这边沁瑶交了差,回到座位上,冯伯玉笑着逗她道:“阿瑶妹妹,这套戏法真是从胡人那学的吗?”

    沁瑶这时酒醒了一半,不像之前那般肆意了,轻笑道:“冯大哥猜猜?”

    她脸上仍带着酒醉的酡红,一双眸子亮晶晶的,仿佛能漾出水来。

    冯伯玉只觉得心跳得厉害,脑中忽然一片空白,全忘了方才要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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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国公府的夜宴一直进行到后半夜还未结束。

    由于玩得太尽兴,诸人贪杯不断,或多或少都有了些醉意。沁瑶醉得尤其厉害,小脑袋东摇西晃的,眼皮重得睁不开,到最后,索性歪在哥哥肩膀上睡着了。

    瞿子誉怕沁瑶着凉,只得扶着沁瑶起身告辞,夏氏兄弟跟太子等人拼酒,早已醉得人事不省了。三兄妹中唯一还清醒着的夏芫也只稍作挽留,便请下人送瞿氏兄妹出府。

    冯伯玉和王以坤兄妹也跟着一并告辞出来。

    蔺效远远见沁瑶衣裳单薄,有心令人取衣裳替她取暖,又顾及左右耳目众多,恐引来不必要的口舌,尤其是康平,几乎寸步不离地缠着他。所幸王应宁因觉得夜风寒凉,早早令丫鬟从取了两件斗篷过来,这会便分了一件给沁瑶。

    瞿子誉暗赞王应宁心细如发,对她致了谢,便抱着兀自昏睡不醒的沁瑶上了马车,回了瞿府。

    沁瑶第二日醒来,一叠声地嚷头痛,令采蘋替她到厨房讨醒酒汤喝。瞿陈氏闻风而至,见女儿摊在床上死活不肯起来,不免好笑,亲自喂了女儿一碗醒酒汤后,便跟她打听昨夜韦国公府的情形,尤其重点盘查瞿子誉的动向,“昨晚上都有哪些府上的小娘子?都生得什么模样?你哥哥可有中意的?”

    “哥哥那么个人精,什么事能让我知道?反正这些日子有意跟哥哥结亲的人那么多,您还怕哥哥找不到媳妇吗?”沁瑶困得厉害,头埋在被褥里不肯出来。

    “就因为这孩子心思太深,所以阿娘才着急,万一给他娶回来一个不中意的,夫妻俩过不到一块去,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啊。”她自己跟瞿恩泽过得蜜里调油,恩爱了这么些年,自然盼着儿女也能有段好姻缘。

    听了这话,沁瑶不知怎的,忽想起王应宁那张恬淡静美的脸,出了一会神,暗笑自己异想天开,王小姐贵为尚书千金,又生得那么个好模样,说亲的人只怕都快踏破门槛了,怎么也轮不到她们瞿家去攀亲呀。

    这话却不能跟母亲说。在床上赖了一会,想起昨夜击鼓传花的事,沁瑶便跟母亲商量,能不能替她请个女先生回来教功课。她倒不是妄自菲薄,只是眼看就要去云隐书院读书了,免不了要跟这些长安贵女打交道,像昨夜那样的情形往后只怕少不了,总不能回回都像昨夜那般取巧,好歹先混过这一年再说。

    瞿陈氏哪有不愿意的,连日便跟瞿恩泽商量,四处托人请先生。到最后女先生没找到,却找到了一位年逾古稀的老学究,据闻这位老先生当年也是享誉长安的大学子,后来家逢巨变,千金散尽,但读书人的傲骨还在,只肯以教书维生。瞿恩泽好说歹说给请到了家里,教习沁瑶诗赋。

    老先生姓傅,除了饱读诗书以外,一手古琴也抚得甚妙。沁瑶却想学点速成的,琢磨着百样乐器之中,就笛子似乎看着还算简单,便求着傅老先生教她吹笛子。傅老先生却笑沁瑶不知天高地厚,说别看小小一管笛子构造简单,要想吹得好可真不易呢。

    沁瑶就这样成日在家忙着跟着傅老先生学功课,一晃过了许多时日。

    冯伯玉自那日韦国公府夜宴后,三不五时便会登门造访,跟瞿子誉交流些公务上的心得,有时也跟着瞿子誉到后院看看沁瑶,给她带点好吃的好玩的。

    这日一早,傅老先生因昨夜染了风寒,告假一日,瞿子誉恰好在家休沐,便亲自教妹妹功课。刚讲完半篇《四牡》,下人报冯公子来了,瞿子誉忙令请进来。

    冯伯玉神情憔悴,进门时连连打呵欠,沁瑶放下手中的笔,奇怪道:“冯大哥,你怎么了?昨夜没休息好吗?”

    冯伯玉揉揉眉心,疲惫地说道:“昨夜平康坊出了命案,死者连夜被送到了我们大理寺,刘寺卿察看完尸首后连夜上奏,要求皇上奏准刑部、御史台、大理寺三司会审,昨晚咱们衙门上上下下几乎没人没合过眼。”

    “三司会审?”这回连瞿子誉都露出讶异的神情,“什么样的案子竟要惊动三司会审?”

    冯伯玉顾忌地看一M.CoMiC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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