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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了邪,便着了我等请道长前去驱邪。”

    这等秘辛,本来轮不到他到外人面前去说,但今日国公府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早已走露了风声,估计瞿家也有所耳闻了。

    果然瞿氏夫妇和瞿子誉都未流露出太过惊讶的神情,反倒是沁瑶,诧异的张大嘴,卢国公一生征战沙场,立功无数,是长安人心中英雄似的人物,什么邪祟这般胆大包天,竟敢如此践踏他。

    “岂有此理!”她霍的起身,“我这便跟你去卢国公府。”

    转身对父母和哥哥行了个礼:“父亲、母亲、哥哥,我走了,办完事就回来。”

    瞿氏夫妇没来得及说话,瞿子誉大步追上来,“沁瑶,”他看着妹妹,目光中隐隐透着担忧,“莫要轻敌,万事小心!”

    沁瑶仰头看了哥哥片刻,郑重点头道:“我会小心的,哥哥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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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中的卢国公府威严肃穆。

    随着那沉重的朱门缓缓开启,门内缓缓吹起一阵阴风,将府门前的两盏红彤彤的巨型灯笼吹得飘摇不定。

    下人们沉默地将沁瑶等人一路引到花园,跟前院的阴冷死寂不同,花园里仿佛另一个世界,无比的嘈杂混乱。

    混乱的中心是一个高高站在假山上的男子,他身形高大,面目被厚重的脂粉和胭脂所掩盖,须发皆已花白,偏还可笑地簪着满头珠翠,魁梧的身子紧紧绷着一件大红色襦裙,只要稍一动弹便有撑裂的嫌疑。

    他高昂着头,甩动着胳膊上挽的翠绿半臂,掐着兰花指唱道:“奴家念郎郎不归,春光里无处觅踪影,好个冤家,叫奴空把泪抛洒,无情郎啊——”本是一把雄厚苍老的嗓子,却刻意掐细了拔高了,听在耳里,比指甲划过白茔粉墙还要百爪挠心。

    假山旁簇拥着一群衣饰华贵的人,男男女女都有,其中一个上了年纪的贵妇人,生得长眉入鬓,不怒自威,急声对身旁的下人喝道:“愣着做什么,国公爷现正唱得入神,还不快趁这个工夫还不把国公爷给扶下来。”

    几个管事模样的人忙应一声,小心翼翼地往假山上爬去。

    唱戏声嘎然而止,卢国公四下一看,纵身一跃,竟从一人多高的假山上飞纵下来,稳稳当当落到地上。

    众人一阵惊呼,那贵妇人吓得往后一仰,跺脚道:“冤孽啊!大郎!二郎!三郎!你们父亲这样下去非伤到自己不可,你们几个倒是想想办法啊!”一边说,一边急得忙扶着婢女的手往前追去。

    卢国公几个飞纵,一眨眼又攀到院中的一棵梧桐树上,他理理鬓发,扶着树杈施施然坐下,又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

    这回不用下人,几个器宇轩昂的男子捉袖便欲往树上去,这几人都身着官服,举止气度又与别人不同,想来便是卢国公的三个嫡子了。

    沁瑶暗中捏诀,启开天眼往卢国公看去,奇怪的是,无论她怎么发力,都只能看到一抹淡淡的红色影子,一时也判断不出是什么邪祟。

    “阿瑶。”这时有人走近,低声唤她。

    沁瑶转头,就见蔺效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身前,他身上还穿着羽林军银甲,神情有些疲惫。

    “昨日叨扰了你一晚,今日又请你过来,实在是过意不去。”他仔细打量沁瑶的神色,见她眼神明亮,气色饱满,显然已得到了充分的休息,不由微微松了口气。

    “无事。”沁瑶笑,“只是——”她一指乱哄哄的人群,“这种情形,我实在是施展不开,而且也怕伤及无辜,能不能请老夫人及其他家眷暂且避开,好让我施法对付那邪祟。”

    蔺效点头:“我这就去办。”转身离开。

    沁瑶见他走至卢国公夫人身旁,低头与她说着什么,卢国公夫人认真的听着,不时往沁瑶这边望一眼,不一会,就见她点点头,领着众人往沁瑶这边走过来。

    沁瑶今日稍稍易了容,又贴着胡须,卢国公夫人等人只觉得这小道士长相有些阴柔,一时倒也未认出她是女子。

    她打量沁瑶一番,恭敬对沁瑶行了个礼,“惟谨说您是青云观清虚子道长的门下高徒,道术高深,国公爷的情形想必道长都见到了,事出突然,我们也不懂道法,一切都仰仗道长了。”声音隐隐含着久居上位者的威严。

    她身后三名男子皆举止高贵,面容俊雅,其中一位最年轻者,约莫十六七岁,生就一双风流桃花眼,形容俊俏,是卢国公几个儿子中最出挑的。

    他意味深长地看看沁瑶,又看看蔺效,主动请缨道:“母亲,两位哥哥,你们今日忙了一天了,想必此时都乏累了,你们先回屋歇一会,我和惟谨年轻,此处便交给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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