匝匝的丛林,不知通向什么山脉。 吴法师长长舒了口气,我小心翼翼地说:“吴大师,你这是怎么了?发现什么了?” 吴法师指着不远处的密林深处说:“那里有很强的阴气,很强很强。” 男记者问,那是什么意思。 “应该是一片乱葬岗。”吴法师说。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喉头动了动。深山里也有乱葬岗。今晚的月亮也诡异,溜圆溜圆的,散发着橘黄色的光芒,整个山林都显得无比诡异。 吴法师说:“那个地方有法力波动的感觉。应该有人曾经借助乱葬岗的阴气动了法术。” 摄影师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赶忙说,要不然我们过去看看? 吴法师凝思片刻,轻轻摇摇头:“不要节外生枝。先找到我的朋友再说。”他回身就走。我们不敢多呆,跟着他往回走。 我凑到吴法师的旁边:“吴大师,法力波动会不会是我三舅?” “说不清说不准。”吴法师道:“现在不能节外生枝,还是按部就班来找。” 吴法师是个很严谨的人。 等我们回到驻地,向导和唐硕出来了,问我们干什么去了。男记者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现场保持着压抑的安静,大家心头沉甸甸的,都有种预感,这次探险恐怕会非常危险诡谲。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继续出发。又生生走了一天。不知道具体走了多远,大略一推理,进入深山两天,翻了不知道多少个山岗,现在是不是还在泰国境内都不好说。 黄昏的时候,我们来到一处山坡,隐隐看到树林不远处有火光渗出来。我们朝着那个方向走去,近了才看到,这是一片隐居在深山里的老村庄。 这村庄大概有个几十个房子,都是那种老式的吊脚楼,一群光屁股小孩像泥猴一样正在烂水塘里嬉笑打闹。一块泥巴扔过来,差点砸到唐硕,唐硕火了,用泰语骂那些孩子。 向导拦住他,过去用当地语言和这些小孩交流,小孩们就跟苍蝇一样,“嗡”一声跑进村里。 向导走回来对我们说,这里已经不是泰国,应该是到了柬埔寨。那些孩子说的都是最土的高棉语。 时间不长,从村里出来了大人,为首的是个干巴老头,向导过去和他们对话。我们在后面看着,这些村民很热情,邀请我们进村。 村落的中间,有个树木搭建出来类似蒙古包的建筑物,无门无窗,四面通透。向导告诉我们,这里是村民议事和举行仪式的地方。 在这建筑物里,有一圈木头椅子,我们分别落座。走了一天,人困马乏,我两条腿都硬了,翘着二郎腿点着烟,美美吸了一口。 时间不长,村民领进来一个老女人,不知多大岁数,那张脸老得成一个核桃了,上身简单套着一件白色衣服,下身是花花绿绿的裙子。 村民介绍,这位就是他们村里的巫师,要为外来的客人祈福。 老太太熟练的抽着当地的土烟,烟雾特别多,这哪是烟,简直就是烟囱。老太太一边吸着,一边在把烟雾吐到我们身上,到了吴法师的时候,吴法师非常有礼貌地做了个手势,示意自己不用。 老太太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便到了下一个,下一个就是我,她把烟雾喷我的身上,熏得我直咳嗽。老太太看看我,也没说什么,她转了一圈,除了吴法师,每个人都熏到了烟。 她对村长说了几句话,村长对着向导说,向导的脸色顿时发青。我们问发生了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向导好半天才说:“这个巫婆说了,咱们这些人只有一个才能活着走出这片树林。” 众人面面相觑,唐硕赶紧问:“谁?” 向导用手一指我:“他。” 我当时的感觉实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我眨眨眼:“老太太说,咱们这些人里,只有我自己能活着出森林?那意思就是……” “就是我们其他人会死在这里。”吴法师接着话头说。 没有一个人说话,众人面面相觑,落根针都能听见。 唐硕反应过来,立马火了:“扯淡!我就不信我能死在这。” 胖胖的香港摄像师笑着说,你不要激动,山村巫婆能预测什么,连明天是晴天雨天她都说不准,还断人生死呢。我以前也找过茅山大师算过,人家说我明年大婚呢。 唐硕恨恨骂:“我也知道不准,可这话听得恶心。” 我把阿赞汶洛的照片拿出来,给村长和老太太看,向导过来帮着沟通,问他们见没见过照片上的人。 老太太点点头,说了一串话。 向导眨眨眼,显得难以置信,好半天才说道:“她说,照片上这个男人是她的师父。她曾经跟着这个男人学过半个月的法术,可因为资质太差,被师父赶了出来。”M.coMIC5.coM